('昏黄的壁灯在他脚下投下一片阴影,不断的拉长,像个深夜里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步一步的舔舐近在咫尺的人的血肉。裤兜里手机开始震动,打断了他即将汹涌而出的某种东西。章寒司看着屏幕上父亲二字并没有多大意外。窗外黑蒙蒙一片,婆娑着几片树枝光秃秃的影子。“父亲。”“他睡了吗?我记得那边应该是晚上。”“嗯,睡着了。”“怎么睡的?”“……”章寒司听见那边有东西碎了一地的声响。“我说过很多次,你照顾不好他。”“明天我会派人去接他回来。”“和爸爸闹了这么久别扭,也该回家了。”章寒司沉默了一瞬,开口。“父亲,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他安全的人……”那边强横的打断他剩下的话。“闭嘴。”“他长大了,变的更漂亮了,对不对?我知道你把老四打发走,把有些单细胞的老五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你是我的孩子,我会宽容你。”“但傅家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好了,不要让奴宝儿再为你可笑的诺言买单了,窗边的人垂下眼,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鼓起,房里只能听见他细微的粗重呼吸,良久,他仰头阖了下眼,满面阴翳。“明白了,父亲。”下午两点多,凤金巷口停满了豪车,一路延续进那个枣红色大门前,烧着壁炉的斜侧方摆着一个软乎乎的圆沙发,上头窝着个少年,垂着脑袋,露着一截白净的后颈,上面的黑色蛇纹身无比显眼,墨绿色的细吊带垂落了一边,只剩一条颤颤巍巍的吊着那粉白的肩头。身后客厅内站了一排黑色西服的男人,如果有个和章慎远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些人无疑不是章慎远身边的心腹,虽然只是很少一批人,但也足够让人惊掉下巴,章慎远是个多疑又敏感的掌权者,平日里绝不会让自己的心腹来干这种接人回家的活儿,但要说这接的人是姚二,那什么都说的过去了。章慎远有个宠的要命的娇贵人,是整个港城上层人士心知肚明的事儿,令那些老狐狸更为震惊的是章家那几个脾气古怪的少爷同样迷这人迷的要死要活,宴会上端茶倒水伺候人那都是常事儿。有许多人一眼也没见过那个少年,却都知道他外边儿的名儿。叫姚二。章家家主的几个心腹踌躇不定的站在原地,先生的人不跟他们走,他们又不能把人直接绑走,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二少爷,您就跟属下们回去吧,先生很想您。”“是啊,二少爷,先生的失眠又严重了,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得看着您的相片才能勉强睡一会儿呢。”“哎,先生最近生意上的对家越来越多,先生每天忙的早饭都来不及吃,前几天还因为肠胃问题进了医院……”几个人跟唱双簧一样,唉声叹气了老大会儿,成功的见小沙发上的人站起来走了过来,墨绿的衣摆垂到膝盖处,遮盖住了那抹黑色的蛇尾,只剩开叉的一侧雪白皮肉上还能依稀看见弯曲的蛇身。“爸爸那么想我,怎么不来接我回家?”姚奴挑着眼尾,满脸不信任的看着面前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几人:“……”这让他们怎么回答?没这个剧本啊。先生只说了让他们使劲儿用苦肉计就行,可没说其他的。“呃,先生太忙了,所以……”有人干巴巴的说。面前的人垂下眼皮,因为舌尖还没好全,所以说话慢吞吞的,又黏又甜。“哦,又进医院了是吗?”场面一时有些收不回来,几个心腹属实江郎才尽,恨不得马上给先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拯救他们这群打工人。漂亮的小美人见他们吃瘪,笑弯了眼。“我不回去。”“爸爸惹我不开心。”“我就是要让爸爸也不开心。”第11章两街之隔的临水巷,傅远洲靠在二楼阳台栏杆上,神色淡淡的听着手机那边人的滔滔不绝,冷厉的凤眼里头一次浮现出极致的厌恶。他无法想到,教导自己十几年的父亲不仅轻易抛弃自己,并且在这之后竟然让他杀了姚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他知道姚二,但不知道姚奴,现在搞清楚了也没太大波动,毕竟他从头到尾觉得这世上没比他更艳的人了,至于傅景洪和章家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杀姚奴,和他傅远洲有什么关系?“远洲,你觉得呢?姚二就是个祸害,他一日不死,我这心就一天安生不下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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