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正主都来不及发光呐。
再说实在点,裴挚从珠峰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潜意识里懊恼自己没去。可是,他去干什么呢?且不说可能出现的高原反应会拖累人,就算他当时确实在珠峰底下他也不会上去,那是珠峰,又不是出门春游,上边出了状况,他一个平常人上去,嫌不够乱呐?
再推深点,当时与其说他介意那小孩出现,不如说,他害怕以后会出现更能打的。
误会也好,真实也罢,那种自己对于裴挚来说将要出局的感觉,尝过一次就够了。
于是,当年发生的所有事,促成最后的结局,他让裴挚先出局。而后,即使自己活得乱七八糟,也要保持住骄傲的、赢家的姿态。
现在想起来,他也真是怂到家。
按他最初的脾气,那种角色一出现,他就会果断把人拍走。
裴挚又给他揉了会儿,白砚舒服了些。
他听见裴挚问:要不去泡会儿。
他自然不乐意:我不用酒店的浴缸。
腰间的手顿时撤离,我去买点消毒剂洗洗。
白砚睁开眼睛,见裴挚果然作势起床,一把攥住裴挚的胳膊,别去,消毒也没用,我心里膈应。
裴挚神色非常诚恳,诚恳地劝说:不怕,有我给你做肉垫,你身子都不用沾底,你怕什么?
还肉垫呐,小混蛋骨头里边还有几颗钉子,刚才没摇散就是万幸。
白砚佯装严肃地说:老实躺下!
裴挚问:真不用?
白砚翻了个身,不用。
裴挚一笑,拉开被子贴住他睡下了,两条胳膊把他抱得紧紧的,哥,我高兴。咱俩算是复合了吧?你给我个准话。
白砚有些不自在,强撑出嚣张气焰反问,要不呢?我跟你419呐?
裴挚说:去,谁419?那也太不要脸了。
白砚乐了,419好像是谁的生日。
裴挚脑袋又拱进他肩窝,我的生日。我们419出生的人因为这谐音遭了多少笑话,平生最烦ONS。就拿我说,一辈子就想跟一个人睡最安稳的觉、打最激烈的炮。
白砚嗤地一声笑出来,还有完没完了你?
裴挚呼吸再次灼热起来,手又游到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就不能完。很快,嘴又啃上了他的脖子。
白砚这会儿心思不在再来一次上,把裴挚脑袋推开了些,别闹,说会儿话。
在裴挚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之前,他正色问:你说我妈跟裴叔可能不是那么一回事?
裴挚目光稍滞,果然没再往下闹。片刻,蹭回自己的枕头睡稳,眼光在房间扫了一遭才开口:那时候,我爸因为一件事,特别记恨我妈,所以不排除他故意让我妈难受。白阿姨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妈
不是不喜欢,是赤裸裸的嫉妒。
白砚清楚地知道白女士对裴太太有多嫉妒、以及有多少算计的心思,所以当年才会相信自己母亲能有不堪的作为。
他相信的另外一个原因。裴明远那一通电话,告诉他,裴挚觉得自己父亲跟白女士有染。
白砚当时这样问:裴挚这想法从哪来?
裴明远沉默许久后才说:你妈妈清早从我的公寓出去,被他撞见过。
白砚问:那您怎么会整夜不回家,自己住在公寓?我妈怎么会住在您的公寓?被裴挚撞见的有一次,没撞见的有多少回?
裴明远被他问得无话可说。
没有一个当儿子的愿意这样揣测自己的母亲,那时候,他母亲已经去世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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