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的妈妈把包摔在床上,“快奔半百的人你丢不丢脸,找了个小你一轮的小女朋友活该别人不愿意罩着你!”她说“女朋友”的时候转过头去看了平底鞋浓妆女一眼。看起来是父母三儿全了啊。时迟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我走近他,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上下摩挲,算是一个安慰。“窝囊玩意儿,找了个小老婆还不把人请入正室,”他妈妈大声地骂着,“你别以为你自己心里那点数我不懂,人家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搁外面谁不要……”我没怎么理清这些关系,但想到时迟之前给的介绍后似懂非懂了点。时迟一言不发,往外边走,拉着我的手。心里又暖又担忧。“天色晚了,”时迟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我,松开了手,“你真的不回去吗?”“我放心不下。”我很坦诚。“我不知道他们会闹到什么时候,”时迟说,“我也不敢离开,不敢走掉,每次都是这样,虽然听着他们砸东西互相打骂的声音会很烦恼很糟心,但一点没法让我不去听,那样我会更加担心和忧虑。”“没关系,我陪你。”我笑了。两女一男一台戏,他们闹到了十一点才罢休。时父把劝高个子小三儿,是为了抚慰时母还是别的缘故我不知道。时迟枕着软绵绵的枕头,眼泪划了一脸。我心里像是被戳开了一个洞,疼得要命,只有靠不断在他肩膀上拍着抚着的那一下下给自己一点点解脱。“别哭了。”我说。时迟哽咽,好久才从喉间逼出一句话:“我能不能……抱一下你?”我毫不犹豫,“嗯。”我伸开手搂在我腰间,把头塞进我胸口。他的眼泪一颗一颗都打在我身上,透进心里,在一点一点粉碎掉。很凉很凉,凉得让我都发慌。“别哭了,有我在。”我陪着他哽咽。时迟没哭多久,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哭太久。他一会儿就停止抽噎了,松开我平躺在床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惹得我想发笑。“你也真是的,”他以调侃我缓解气氛,“有男朋友的人了还来找别人过夜,你渣成这样你家那位知道吗?”“知道。”我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人会不知道。”“你跟他?”时迟察觉异常。“分了。”我说,“他提出来的。”我知道时迟下一句想问的话,但不知道自己强调是谁提出来的用意。时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冒了一句:“谢谢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表示感谢的话以身相许吧。”时迟笑了,脸没红,一反常态。“怎么个意思啊?”我微颦。“十八周岁以前的都叫做早恋。”时迟说,“我还没成年。”我推了推他的脑袋:“去你的大学霸。”时迟正了正脑袋:“你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很多很多事情吗?”我如是说:“有钱了环游世界,没钱窝在同一间屋里噼里啪啦。”时迟忍着没揍我:“不止。”“啊?”我一脸懵逼。“再以后再以后的事情有很多。”时迟说。我还不知道再以后再以后的事,但他知道,也想过。《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其中一篇,张嘉佳回答离了婚的友人的一个问题:“有结才有离,谁让你结的?”他有时候觉得很有道理。深夜(下)“其实,”我说,很认真地说,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心里却惊涛拍浪,“如果那个人不能跟我在一块,我宁愿他是因为自身一些原因跟一些无法消除的隔阂,也不想要他不喜欢我。”“我这个人太功利,”我说,“我觉得只要喜欢了,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由时间给答案,比时间更加难搞的是那个人的心思。所以我会自作多情,会自恋,会因为此把自己想得太高大上然后把很多东西都搞砸,因为这样,我最起码还能骗骗自己,那个人的心里,还是有我的那一份。”时迟没说话,一时间想不出任何措辞来回应我。其实也难怪,我就那么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地把心里话一溜通全倾斜出来,还得亏是他,换做张坎或者蒋海信跟年溪那种正儿八经的时候都极其少数的人,不嘲笑就很反常了。“算了,聊点开心的吧。”在这点我还有些自知之明,或者说,是自识无趣。“嗯。”时迟抿唇,“其实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挺惊讶,因为你的,也因为我的。”我挑眉:“儿子关心老子的成绩。”时迟推了下我的脑袋:“你可就欺骗自己吧你。”“老师没让我给你补课,是我自愿的。”时迟说,“我想给你补,我不想让你的成绩越掉越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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