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人,被护在书院里,只与那沾花弄月的高雅人士交谈,这种污淤的小人,他一定没有见过,不会应付的。
“这是宋先生的主意。宋先生说,夫君非池中物。假以时日,必然会功成名就。可是在这些时日中,一定会有小人抓住机会乘虚而入。夫君的身世就是一个很大的缺口。夫君的爹爹如果不找来还好,但是只要找来了,就不能不管。我朝最重视的就是礼制,而礼中最重的就是孝道。不管长辈当年做过什么,我们都要尽心尽力的侍奉,不能有半丝半毫的懈怠。除非……”
“除非让他不是我的父亲。”
“就是这么个道理!”花惠惠为能够与方孝义接上话而高兴,“按道理,这件事是要等你回来后再办的,但宋先生当时,已经病的很重了。”
花惠惠声音低落下来:“宋先生开始只是想着,他是你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强硬的来看的话,你过继给别的人这件事由他同意,也勉强说得过去。本来也是准备的等你回来就行礼改谱的。但是后来,先生的身体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先生想,既然都要不守礼法的做了,那何不就做到根本处。夫君也是知道的,咱们这种小地方。”花惠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声音也放轻了,“很多的规矩都是可以通融的。里正收够了好处,就什么都能办成了。宋先生让你过继给了你爹大伯的儿子。他十二年前就走了,一生也无子,先生说这样好,以后也没什么麻烦。族谱上写的是从三岁就过继过去了,这样也可以免去更多的闲话。”
“夫君……你,你生气吗?”看着方孝义越听越沉默的样子,花惠惠不安地问道。
方孝义转了转手腕上的檀木珠串,这是之前胡承给他的。他平素没有带东西的习惯,但是这个珠串自从先生给他开始,他就一直戴在身上:“我爹不是在我十五,还是个黄毛小儿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吗?”他抬眼温柔的看着花惠惠,“你们一心一意的为我打算,我气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宋先生给出了什么。”
室内安静了下来,烛火一跳一跳的,好像厚厚的墙壁没有庇护力,叫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宋先生嘱咐你不让说了?”方孝义酸涩地笑了一下,“没事的你说吧,我大概也有准备了。擅自改动族谱是死罪,纵使天高皇帝远,没有足够的好处,也是万万不会涉险的。”他舔了舔上颚,将满心的酸苦咽了下去,“先生,是将什么交换出去了?”
“一把扇子。扇骨用的是玉,扇面用的是金色的布。”花惠惠小小声地说。
“和田玉的扇骨,金线密织,穿着宝石珠子做的扇面。”方孝义低声说道,“当年祸起,他们孩子被扔在一群乱尸之中,尸首异处,就是凭着这把扇子找到人的。”
屋外风声呼啸而过,将前两天下的雪吹的漫天飞舞,好像又是一场新雪纷扬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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