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这无所不能了一辈子的人却只连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在一张厚氅下寻得庇护。
可恨自己这么多年战战兢兢,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劲,到头来空余和一群小人拉扯的本事,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自视颇高。等到真正要他接过尚方宝剑的时候到了,开从埋头了那么多年的沙子里面抬起头来,才惊觉自己竟是两手空空,身无长物。
方孝义从早朝上下来后,就和陆婉迅速商议了一番,去偷偷安排一下大师兄的家眷,想要将五服以外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还与太子的几位谋士匆匆探讨了一番,吩咐了后面的应对行事。看上去好像两位师兄出事后,方孝义一秒没耽搁,就立刻稳稳当当的将被放下的责任担住了。
但这表面上的稳重下,是方孝义慌乱的心。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砸的一懵,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有接二连三的事情接踵而至,连让他停下来难过不安惶恐的时间都没有。浑浑噩噩的之间回过神来,当家人的衣服竟然已经穿在身上了。
年少意气风发的少年们,一旦在大祸临头,就开始寻求长辈的庇护。寻着寻着,惊觉自己就是竟然已经成了挡事的人,才慌手乱脚的捡拾自己的武器。而有些人,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有成就本事,只有在此时,才能意识多年来的纸上谈兵。
“先生,”方孝义看着师父,这一趟本来是要来讨教的,现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您只管养好身子。”说着强作笑意,“我们这一派的精神气,可就在先生身上了。”
“把精神挂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我什么时候交给过你们这么一套萎靡的气的。”胡承终于不再咳嗽了,只是说话一句一句都是挤着胸腔里面的气说着的似的。
“当年我做太子太傅的时候,谭铭是皇帝的伴读。先帝去的早,又留下一团乱麻的朝政。皇帝……咳咳……皇帝那时候到底也还是个刚刚登基的孩子,根本稳不住局面。那时候啊,得亏不是谭铭,手里面握着谭老将军传下来的虎符,直接调了八千重兵,一行行的列在紫禁宫外的道。用刀枪铁盾送着这些狼子野心的大臣上下朝,连送了七日,又在七日后的早朝上,将虎符上交给了皇上,表示谭府对皇家的永远顺从。这才刹住了世家控制皇帝的手。”胡承眼睛离开床幔,怔怔地看向了呈放在案几上的药碗。
“当年多少风雨都过来了,再信不过,再放心不下,怎么就不能给他留条命了呢?就是留了谭铭这条命,他这么些年在边塞伤了根基,又能有几日好活?怎么就留不得了呢?”
药碗旁的香炉已经好些时候没有燃过了,此时更显寂寥。胡承合上眼,只静了一小会,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卸下了方才的情绪。
“皇帝快不行了。”胡承再一张嘴,就让方孝义神经紧绷了起来,“谭铭的兵权不是握在手上的,他这个人就是最有用的虎符。虽然谭铭这一辈子对皇帝尽心尽力,连帮扶太子,都是皇帝暗示的。但是皇上还是不放心将他留给太子,才会这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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