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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的心往下一沉。
她觉得这事就跟打车一样,要打的时候总打不着,不打的时候总能看见出租车满街转悠。
她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总觉得林雪太低调在她生活中痕迹太少,这会儿分手了才发现,林雪其实早已如空气,弥漫了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她手无寸铁,都不需要远在一千公里外的林雪运气发功,
生活中的谁随便操起一个林雪残留的小碎片,就能刺的她遍体鳞伤,毫无招架之力。
为了避免丁语柠再次误伤她,桑恬压低声音说:“我和她分了。”
丁语柠一愣:“为什么啊?你们俩好成那样。”
桑恬勉强笑笑:“性格不合呗。”
正说着呢办公室来了一外卖小哥,大过年的,头上戴了个翘着俩红包的发箍,元气十足的问:“桑恬在么?”
桑恬:“我就是。”
小哥把一个挺大挺精致的盒子往她一递:“有人给你送花,签收!”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
她收花是真收出心理阴影来了,因为之前陶绮年就总不管不顾给她送花,丝毫不管花粉过敏的她,会不会打喷嚏打的跟草泥马有一拼。
丁语柠凑过来:“哇好漂亮的永生花!这家网红花店巨贵你知道么?谁给你送的?”
桑恬战战兢兢打开一看——
居然是代清。
桑恬发现代清真是对她做过调查的,居然连她花粉过敏都知道,因为送来的这永生花,是用几乎没什么花粉的秋海棠制成的。
那张白色简约的小卡片上,很简单的写着一句话:“新年快乐。”
另外还有一个代清的签名。
丁语柠一下子叫起来:“这是代清亲笔写的!我在一综艺节目上看到过她的字!她这么忙还给你送花又亲笔给你写信,她不会对你有意思吧?这简直是绿江小说啊!”
桑恬心想她身边怎么人人都看绿江。
她晃晃那张卡:“这叫信么?这叫只写了四个字的小卡片!”
“六个!”丁语柠较真的说:“还有她名字两个字呢,总共六个字!”
两人正闹呢,老贺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
老贺这人是从不迟到的,所以他开年第一天就来晚了,桑恬和丁语柠还挺意外的。
丁语柠跟他开玩笑:“老贺,你是不是过年也胖了不好意思来见我们?”
老贺压低声音一句:“我老婆病了。”
桑恬和丁语柠都是一愣。
老贺在成为一个光荣的女儿奴前,先是一个老婆奴。
据说老贺老婆是他大学同学,两人都有点文艺范儿,经常一起看雪看月亮,谈诗谈人生。
桑恬赶紧问:“什么情况?”
老贺:“子宫内膜癌。”
桑恬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比刚才收花时跳得还猛。
自从上辈子桑佳得乳腺癌开始,她就对这些妇科癌挺怵的。
她太知道这些病,要经历怎样痛苦的治疗,还不一定有效果,人说没就没,一瞬间的事。
她问老贺:“医生怎么说?能治么?”
老贺:“医生说还是有希望,就是人要受罪。”
桑恬点点头:“能治就行,你吃早饭了么?你自己可不能垮,你得替她扛着。”
丁语柠抓起手机就往电梯跑:“老贺你等着,我下楼给你买,我刚就看到你最爱吃的那家包子今早出摊了!”
等丁语柠买完包子上楼,老贺勉强吃了两口。
桑恬坐回自己座位,悄悄叹口气才开始工作。
下班的时候,桑恬接到代清打来的电话:“花收到了么?”
桑恬:“你不会还在想你要追我那事吧?殿下,过完年没几天就要世锦赛了,你是不是应该注意力集中一点?”
代清居然说:“担心我啊?”
桑恬:“我担心你干嘛?你这话问的,就像日薪五百的我该不该担心日薪五十万的明星一样。”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去参赛了就该好好表现,别在春节期间掉链子,给全国人民添堵。”
代清:“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好好表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封闭训练,只是我发现,追你这事真挺让我解压的。”
桑恬:“你别,你真想解压我在淘宝花五块钱给你买二十米泡泡膜,你一天捏一米,保证你同样解压。”
代清:“那怎么能一样,你可比泡泡膜有意思。”
桑恬:……
我赢了泡泡膜我还该骄傲是吗?
桑恬:“你就直说吧,你不是觉得我有意思,你是觉得楚凌雪的前女友有意思。”
代清:“随你怎么说。对了,一周后我要出征了,我妈给我办了个晚宴,算是动员士气吧,你们墨叙整个体育组我都请了,你记得来。”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桑恬其实对代清挺无语。
代清好像觉得,抢了楚凌雪的封号、抢了楚凌雪的地位、再抢抢楚凌雪的女友,就能证明她比楚凌雪厉害、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可是这么回事么?其实桑恬觉得这问题,都不需要她来给代清一个答案。
她的注意力也没法一直放在代清那儿,得放在自己这儿。
跟林雪分手后,好像什么事都变得不顺起来。
年后迟夏约桑恬见了一次面,能查的线索条条都查了,可又条条都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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