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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眼里的眼泪快忍不住了,“哇”一声就要开始哭。
桑恬赶紧想过去。
这时从冰场入口处滑过来一个很利落的身影,也不过八九岁,还是个孩子,但和面前的小团子比起来,已经在往少女的纤长方向发展了。
那张脸甚至有点清冷的感觉,有点像林雪。
她滑到小团子面前,冷冷的说:“不准哭,站起来。”
小团子看着她委委屈屈叫:“姐姐。”
姐姐:“不是你自己说,想要滑得和我一样吗?”她干净利落的绕着小团子滑了一圈,把桑恬都给看傻了。
她当了一段时间体育记者现在也能看出了,这小女孩很有天赋,估计平时在接受专业训练,周末才陪妹妹到这种娱乐性质的冰场来的。
谁知道几年以后,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楚凌雪或代清呢?
小女孩冷冷对着她妹说:“我这样也是一次一次摔出来的,你要是不想摔,就回家玩你的娃娃去,不准在这里哭,冰从来不喜欢软弱的哭包。”
她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往冰场外滑去,直接回她的九到十二岁儿童场了,把小团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桑恬现在倒想看看事情怎么发展了。
她看到小团子抽嗒了两声,还以为小团子要放弃呢,没想到小团子含着眼泪站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滑一段,摔一跤,滑一段,又摔一跤。
看上去又要哭,但拼命忍住了。
桑恬为了跟小团子搭话,战战兢兢离开了她的围墙,笑道:“现在不怕疼了?”
“怕的。”小团子红着鼻头说:“但是我想学会滑冰,摔跤就是应该的。”
那一刻桑恬心里挺震撼。
她忽然想,难怪有个著名作家说——“那些人生中最重要的道理我在幼儿园都学过了。”
小女孩不正比她更懂人生的道理吗?
为什么反倒是她这样的大人,一边想要学会滑冰,一边在知道会摔跤的时候,又胆小的逃开呢?
桑恬吸吸鼻子,终于跟在小团子身后,哆哆嗦嗦真正开始滑了。
她运动细胞是真差啊!也不知桑佳怎么就把她生成了一只狐狸,这么脚滑,滑得还没人家五六岁的小团子远呢,叭唧就摔了,坐在地上揉着屁股。
小团子见摔跤的不止她一个,也高兴了,笑着滑回桑恬面前:“疼么?”
桑恬也笑:“疼啊。”
她是大人嘛重心高,肩上还压着那么多无形的担子,一跤摔下去,当然比五六岁的小团子要重得多也疼得多。
但揉着屁股时桑恬发现了一件事。
相较于真正摔跤后的疼,摔跤前的恐惧才是最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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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在冰场摔出了一身汗,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包着干发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接到迟夏电话:“在家么?”
桑恬:“在。”
迟夏:“我在你家楼下,方便下来聊两句么?”
桑恬:“行,马上下来。”
桑恬换了衣服下楼,就看见迟夏蹲在花坛边抽烟,她走过去:“给我也来一根。”
迟夏瞥她一眼:“学会了?”
桑恬笑着摇头:“学会抽烟这事我估计没戏了,就装一把深沉。”
她大概知道迟夏想找她聊什么。
迟夏点了支烟递给桑恬,桑恬夹在指间,跳上花坛蹲在迟夏身边,两人的烟头在春夜里明明灭灭,空气里有树木拔节的味道,偶尔有一只三花猫从她们面前路过,喵一声看她们一眼,又打着哈欠懒洋洋走了。
迟夏说:“我特意一个人跑来找你,不然唐诗珊现在一见你就想呼你巴掌,咋呼得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话。”
桑恬:“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这么大晚上的唐诗珊不是都和你黏糊在一起么?”
迟夏红着脸瞪了桑恬一眼。
桑恬笑。
迟夏:“好了我为了来找你牺牲小我!让唐诗珊那什么我之后直接累得昏睡过去了好了吧!”
桑恬心里有点震撼。
她还记得唐诗珊生日时、在湖边小木屋里传出的嘹亮高音,觉得唐诗珊是一个体力很好的人,这会儿迟夏能让唐诗珊累得睡过去,那得是多少次啊!
她对迟夏说:“你等等。”
她火速跑到小区超市给迟夏买了瓶水,往迟夏面前一递:“你特需要吧?”
迟夏瞪了桑恬一眼脸更红了,但她是真需要,不得不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桑恬等迟夏缓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你想找我聊什么。”
迟夏晃着纯净水瓶子,又抽了口烟:“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呀桑恬?”
“查晁曦的事是你带我和林雪入的局,都走到这了,你怎么说甩手就甩手了呢?”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儿不管你查不查,我一个人也是要查下去的。”
桑恬:“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前有个社会组的同事,即使因为查一则新闻牵扯到云恩,被云恩活活给逼死了。”
迟夏深深看了桑恬一眼。
那样的眼神几乎让桑恬以为,迟夏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所讲的就是上辈子自己的事了。
桑恬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等一下,迟夏不会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迟夏从一线退下来的原因,就是有一次跟毒fan火拼时牺牲了好几个特警,迟夏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在自己的面前,抹一把脸上的血和泪继续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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