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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估计还是自己神经太紧绷想多了,就像之前她一听说陈澍在云恩工作,吓得跟兔子似的,总觉得卷进这事里又要被云恩弄死。
事实上云恩找的那些混混,手段也和上辈子对她的那些没啥大区别,她和迟夏不也一起扛过来了么?
不过桑恬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决定不去医院了还是回家睡,万一她暴露了,至少不要把桑佳牵扯进里面。
回家的地铁跟去医院不是同个方向,不过也只需要转一站,再走一段就到了。
就在桑恬往家走的时候,路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哭得特伤心:“妈妈……妈妈你在哪呀……”
桑恬犹豫了一下。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管,尤其是在心里始终涌动着那股怪异感觉的情况下,但她想着迟夏毫不犹豫去追那毒*fan的身影。
桑恬叹了口气——谁又能违背自己的本性呢?
她向小女孩走过去:“小妹妹,和妈妈走散了么?”
她身后僻静的花丛中,一只手,悄悄向她靠近。
******
凌晨四点半,闹钟响了。
林雪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一掀被子,还是挺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从决定参加四大洲锦标赛后,她每天都这么早起去训练。
经纪公司的人给她看过网上的那些评论,对她一复出成绩就挺好这事,一堆粉丝说:“女鹅天赋爆表!别人羡慕不来!”
可也有喷子说:“绝对嗑*yao了!不然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恢复成这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种说法都不对。
正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到底是怎样拼了命去练习,把每一次训练,都当成最后一次上冰的机会一样。
刷牙的时候,她看到窗外一点光一闪。
叼着牙刷推开窗,才发现天边缀了一颗启明星。
能在邶城这么清晰的看到星星,挺不常见的,大概跟昨晚诡异的天象有关。
昨晚她训练完从冰场往宿舍走的时候,看到天上一轮泛红的月亮,被云层刮出一层毛边,连洒下的月光都像染血。
直到今早这颗启明星升起,终于驱散了阴霾。
林雪忽然很想桑恬。
那样的星星,让她想起桑恬的眼睛——含笑的,明朗的,闪闪发光的。
林雪没忍住拿起手机,给桑恬打了个电话。
虽然两人还没和好,但当她出事时,桑恬隔着隔音玻璃与她十指相触的一瞬,让她对未来的一切更有把握。
那种坚定的信念就是——无论多汹涌的浪潮来袭,她们俩之中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放开对方的手。
虽然在云恩的事还没彻底落幕以前,她愿意陪着桑恬把戏演到底,演她根本没跟迟夏一起分析线索,演她什么都不知道,演她根本没想跟桑恬和好。
但现在,她就想听听桑恬带着睡意“喂”一声,然后或许她可以学着桑恬满嘴跑火车,说“没想到吧我大半夜打电话来给你拜个早年”。
结果没想到的反而是她自己——桑恬居然关机了。
林雪知道自从桑佳住院以来,桑恬从来不关手机,就怕半夜桑佳有什么突发情况医院要找她找不到。
林雪赶紧给迟夏打了个电话:“你知道桑恬在哪么?”
迟夏那边响起一阵剧烈起伏的呼吸声,声音里有种压不住的亢奋:“桑恬?她在医院守着阿姨呢。”
林雪听着迟夏这状态觉得特不对:“你……不会刚干完那事吧?你要是对不起唐唐我可不会替你瞒着。”
“呸!除了唐诗珊还有谁能让我这么……”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话锋一转:“老子这是刚追完逃*fan,太tmd带劲了!”
这会儿随后赶来的同事,押着犯人撤了,剩迟夏一个人倒在路边的草丛里。
刚才追击时跑得她肺都快出来了,胸腔撕裂一般剧烈的疼,可剧烈的疼又带来剧烈的爽。
这会儿她大字形躺在草丛望着还没亮起的天,胸腔随着呼吸高低起伏,天边一颗启明星对着她不停闪,她就不停笑,恍然回到了还战斗在一线时的快意青春,特tmd爽。
林雪:“我现在马上去医院看桑恬在不在,你能去她家看一眼么?”
迟夏马上意识到桑恬可能出事了,一骨碌爬起来:“行,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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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跑到桑恬家时,刚好接到林雪打来的电话:“桑恬不在医院,她在家么?”
迟夏敲了很多遍门也只能给林雪一个失望的答案:“不在。”
林雪那边瞬间沉默了。
然后林雪说:“我去找她。”
迟夏:“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你上哪儿找去?”
林雪那边吼了一句:“我tm满世界找去,找不到我就找一辈子!”
“你先别慌。”迟夏说:“我应该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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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一缕阳光刺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绝美一幕——万丈云海像茫茫的灰雪,一缕朝阳像金色的剑,破空劈开一个清晨。
桑恬看得呆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邶城能看到的景象。
然后她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车的驾驶座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着,没踩油门也没握方向盘,可车就是以特快的速度向前冲着。
应该是开了自动驾驶功能。
桑恬不知道这是津城秦市还是岛城,反正是中国北方一个靠海的城市,破空之剑一样的朝阳映照着一片广袤的海,随着阳光越来越刺眼,波光粼粼的海面颜色越来越浅,渐渐海天一色。
桑恬挣了挣,手腕和脚腕的绳子紧紧绑着,在提醒她别抱侥幸挣脱的幻想。
她已经意识到她昨晚应该是被下yao了,因为她头疼得厉害,全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要不是今早的阳光太过刺眼,估计她还会因为药效再多睡一会儿。
那样的话,她可能就会顺着眼前这条笔直的马路冲出堤坝,直接连人带车摔进海里,再没睁眼的机会了。
可她现在被阳光晃醒也已经有点太晚了,车一路飞速开着,眼看着离冲出堤坝摔进海里也没剩几分钟了。
也就是说,桑恬在这世界上活不过几分钟了。
桑恬到这会儿才发现,人在怕到极点的时候不会哭反而会笑,比如这会儿她就咬牙切齿的笑着,总觉得她被阳光晃醒是老天给她的一个暗示,她还命不该绝。
她拼命挣着手腕和脚腕的绳子,她知道时间这么紧迫已经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唯一的机会,就是靠着顽强的求生意志迸发平时没有的力气,生生把绳子挣开。
桑恬觉得如果有镜子的话,她一定会看到这会儿的自己像地狱来的恶鬼,双眼赤红牙齿把嘴唇都咬破,拼了命的想从地狱门口往外爬,在这人间给自己挣出一线生机。
她用力到头都晕了眼都花了,手腕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应该是磨出了血,可不管手腕还是脚腕上的绳子,都纹丝不动。
堤坝近在眼前了,现在桑恬的视线里,看到的海平面面积已经多过马路面积了。
c,她想,一条小命今天真是要交代在这了。
昨晚那黑猫真是没白来,到底把凶兆带给她了,难怪她昨天一直有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毛毛的感觉。
桑恬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暴露了,她也没机会知道了。
不过直到最后一秒她都在拼了命的挣扎,双手手腕那层皮应该彻底磨没了直接见肉,因为那种火辣辣的疼是桑恬从没体会过的。
她想起她还没看到桑恬出院,还没跟林雪做过i,她tmd怎么就要死了呢!
桑恬不自觉笑了一下——没想到她这辈子到头来,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她还没跟林雪做过,实在是太色了。
色也是白色,她没机会了。
她到底不是那种带着金手指一路开挂的重生女主,虽然她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也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到最后,她还是要死了。
这就是她的宿命么?
可桑恬想我tm就不是一个信宿命的人啊!直到车狂飙着跃出堤坝的一瞬,她手腕和脚腕还在拼命挣扎,所有的疼都已麻木,头晕眼花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桑恬!”
好像林雪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世界留给她的,最后美好的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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