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发愣地看着只剩“嘟嘟——”声的手机。他眨眨眼,眼睛有点酸。又低下头,看了看那个粉色的红丝绒袋子,眼圈红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再多问一句呢?他心想,多问一句也好呀。西侧这边的花园正好对着宴会,又保姆把窗帘打开,里面的暖光透过窗户,空调吹起的冷气在窗帘上掀起一层薄雾,照的里面也混混灼灼看不清。另一个房间的灯也打开,那个屋子里没有空调,能看清里面的东西,透过窗户白芽看到那原来是个小客房,有佣人正往里面运着东西,定睛一看,都是刚才的西装革履们送的礼物,零零落落摆满了一整个房间。白芽低头看着那个被他攥地皱巴巴的丝绒袋子,更不知道如何处理了。宴会的时间快到了,小道上的客人们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们要去宴会,堂堂正正地赴宴,光明正大地看到他心底里藏起的刚刚成年的长身玉立而眼神睥睨的少年,而他只能狼狈地缩在这里。缩在简陋的角落穿着简陋的衣服拿着简陋的礼物,像只可怜的老鼠。白芽却不想离开。至少今天,他想,至少今天,他想看到谢程应成年,陪他走过今夜的零点。“白芽——”有人声从身后响起。白芽惊悚地回头,惊弓之鸟地看向来人,是任溢。任溢和他的父亲明显也是被谢父邀来赴宴的,他对比起其他焦急的客人们脚步慢了很多,毕竟谁也不会对自己情敌的生日宴有多么的热心。“你在这里干什么?”任溢目光飘移,有些别扭地问,相比于以往流利的讽刺,他开始打磕巴,“喂,是谢程应那个家伙没给你邀请函?你...你跟着我进去吧。”真是烦透了,要不他老爸揪住他来,他去死也不想来这个b生日宴,什么“难得的结交机会”什么“看看人家谢程应”什么什么破事儿一堆,本想在花园这边转哟转哟摸鱼过去的,没想到碰上白芽。他看到白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有事儿,今天去不了了。”“哈?”任溢不可置信地抠了抠耳朵,耳洞上的银钉反了一下光。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完全不理解,他当然不理解,像那个问出“何不食肉糜”的皇帝,像天空飞翔的猫头鹰一辈子不会相信有生物在水中赖以生存。为什么就不进去呢?白芽眉头皱地很紧,如果有选择的话,但凡有除了这以外的选择的话,他万不会找任溢,但现实的情况摆在这里,时间不多了,更与容不下他想太多了,客人逐渐的减少,他在这里只认识任溢。他把那个被他攥地皱巴巴的粉红色丝绒袋子递给任溢,说:“帮我把这个袋子交给他......谢谢你。”任溢瞪起眼:“什么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这倒是在白芽预料之中了,他立刻收回了手,转身的一刹被任溢拉住了。白芽反射性大力甩开任溢的手,皱眉看他。任溢气地直翻白眼,但又不知道心里出于着什么心理,破罐子破摔道:“不就抵个东西吗,给我。”好像求人的是他似的。白芽把丝绒袋子递过去,说:“......别告诉他是谁送的。”任溢接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瞧着白芽的神色,他想他真是脑子混沌了,平时向来都是别人争着抢着上赶着来讨好他,可现在他站在这,却发现,终于发现他及其没出息地因为白芽神色轻松下来而跟着高兴了。他有种莫名被老师赞扬的得意,更发现他开始不自觉地站在白芽的角度上为他着想。怪事。他心里脑子里都跟着一起乱糟糟,索性转过身。白芽看着任溢走进门,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他一想到谢程应能拿到他送的礼物,即便不会拿在手里,只是看到这个礼物,能分一点目光给它,能碰一碰礼物盒子,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就浮上心头。至少,不管怎么说,他的礼物终于送出去了。白芽依然没有出去,他转身回到花园深处,这个地方更加隐秘了,若是任溢站在刚才的位置也不会发现。虫鸣声音也大了。夏天的夜晚很热,蚊虫很多。白芽没有管顺着下巴滴答的汗,他抱膝坐在漆黑的土地上,静静看着那边的灯火通明。离十二点还有多长时间呢?今晚能不能看到谢程应一面呢?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打到车...以后还要不要在那家酒店兼职?这里的虫子好多啊...星星点点的繁杂思绪不停地冒,却在一个时刻齐刷刷停止了,脑海里面只剩下谢程应对他笑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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