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昞就有些恼怒了,为什么自己要乖乖回答啊?!不过,他还没有发作,独孤信便已经消失在唐国公府外院的拐角处了。
李昞撇了撇嘴,把独孤信扔到地上的喜绸捡了起来,“算了,小爷我今天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国公府的书房,独孤信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地便走到了书房门外。
杨坚大概正在抚琴,阴沉哀婉的琴声从书房的门缝里流淌出来,远远听见,便让人心中郁结难解。
“哐当!”独孤信将房门狠狠推开。他的妹妹在房间里哭成了泪人儿,杨坚竟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弹琴。
“呵!王爷真是好雅兴啊!”一句话里,满满的嘲讽。
杨坚并未停下,曲子却忽然换了一个风格,悠扬婉转,再不见刚才的哀怨。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拒绝?!你是皇子,跟独孤家不一样!独孤家违抗圣旨是满门抄斩!你违抗圣旨只是关几天禁闭而已!你可以拒绝的!”独孤信压抑不住心里的激愤,“难道,你真的要娶思语为妻吗?你把伽罗置于何地?!”
杨坚并没有回答独孤信的问题,“从昨日下午,独孤家的家丁便停止了寻找伽罗,李昞最近也有所懒怠。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对你们的行为也很不解。难道是说,你们不打算找伽罗了?还是……”
他不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独孤信已经明白。
“杨坚!事有轻重缓急!你的婚事更加重要!如果伽罗回来,见到的是已经成亲的你!你让她该如何自处?!整个隋国都知道,我的妹妹与你相爱!你若是不要她,她以后在隋国便再也抬不起头了!”
“独孤善,你该信我。我自有分寸。”杨坚依旧抚琴,不紧不慢,温文尔雅。
独孤信知道,杨坚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也大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这次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可行之处。这样发展下去,不仅会伤害到独孤伽罗,还会伤害到独孤般若。
在独孤信的心中,独孤般若虽然性情乖僻了点儿,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如果杨坚真的要迎娶独孤般若,就算最后独孤般若没有嫁给杨坚,只要上了花轿,独孤般若的一辈子就被毁掉了。
在皇都,名门贵族之家大都对名声十分在意,绝不会让家中子弟娶一个曾经上过花轿的女子进门的。更何况,独孤般若还是庶女,以后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
独孤信迟疑了一会儿,“好吧!杨坚,我再信你一次!如果你敢做出过分的事情,我是觉得不会允许的!”
朱红色的锦帐落在独孤般若的眼底,像明媚的光,温暖了她往日所有的不堪。庶女,她终于要摆脱这个身份,成为唐国公妃了。
在她看来,这一天是她命运改变的日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昨夜里,她没有入眠,就是为了等待今日的曙光。
她在丫头的侍候下沐浴熏香,梳妆打理,然后换上了那件大红的嫁衣。
“小姐,您真好看。”她的贴身丫头春儿讨好道。
独孤般若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精致妆容的自己,眸子里透出一分忧伤,“春儿,你说如果我娘没有死的话,她现在会有多开心。”
“小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是独孤伽罗害死了我娘!所以今天嫁给杨坚,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这是独孤伽罗欠我的!”独孤般若咬牙切齿。
当年,她的娘亲失足落水,那时,只有独孤伽罗在湖边,可她非但没有喊人求救,甚至还站在湖边冷冷地看着她的娘亲无助的沉入湖底。
后来,陆昭问独孤伽罗为什么不去喊人的时候,独孤伽罗竟然说,“二夫人想要害我,才失足落水。她是死有余辜!”
她,独孤般若,是永远不会原谅独孤伽罗的。
少顷,独孤般若梳妆完毕,便在房中等候。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一群喜婆花枝招展的来到独孤般若的房前,带她走出独孤府,上了花轿。
吹吹打打的喜乐传入独孤般若的耳畔,伴着花轿的起驾,她的心跳也骤然加速起来。
这简直像一场梦,独孤般若明明知道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竟有些不敢相信。她做得这一切当然不只是因为忌恨独孤伽罗,那日,杨坚拜师学艺数年归来,先回了独孤府与独孤信兄妹相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杨坚,十三四岁的年纪,情窦初开,只是一眼,便再也不能忘怀。
不过,唐国公爷杨坚在接到圣旨后,并没有异议,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是真的放弃独孤伽罗了吗?
独孤般若当时冷笑,原来杨坚对独孤伽罗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男人都是这样的,杨坚和独孤伽罗一起长大,相处了近十年,的确早就该腻了。
坐在花轿里,独孤般若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
今天,是我独孤般若的重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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