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夏町精准地拦住拳头,一个猛力推向他,一同摔回地上。“阿赦!冷静!那是爸爸!”周赦后脑落地,发丝里传来凉意,越过夏町的肩膀,天花板的吊灯亮堂刺眼。他冷静了,推开夏町,爬起身默默朝大门走去。晚来天欲雪。周赦走入没有路灯的小巷,很快穿到另一条街道,接着是人行道,斑马线,又是小巷。他大约过了一座桥,出走时什么也没带,也不知道现是几点,天上快要下雪了。今年的雪天不够纯粹,总要夹杂烦人的雨水,道路上不见积雪,全是结冰的泥泞。走着走着,雨又下起来了,开始夹杂颗粒的小冰渣,慢慢液体的痕迹没了,满天飞扬的大雪。周赦在一道巷子口停下,扭转冻得僵硬的脖子,看向墙根底下整整齐齐的三只垃圾桶。真巧。上次他这么负气离家出走,昏天黑地一通乱走,也走到了这里。那晚不是冬夜,天空倾盆大雨,他在这里遇见了许嘉音。性格使然,周赦从未开口问询过许嘉音为什么蹲在垃圾堆里,这一刻他自然感应到原因,因为觉得自己是垃圾,有害那种。所有种种,因为他是或者不是alpha,产生诸多因果。腺体没有觉醒时,他辜负父亲以及早已死去的母亲的期望,腺体觉醒后,昔日的枷锁重新回到身上,做beta的那两年他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也是一份幸运。他最在意之人,他的父亲,视他为实现执念的工具,禁止使用自我意志的灵魂——他还有在意之人,懵懵懂懂爱上的omega,现在变得锋芒全敛,只敢看他脸色行事,唯恐生气之下的惩罚。许嘉音不爱他,这件事,他清清楚楚放在心里。他走累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走去哪里,他往摆放垃圾桶的墙根靠下,毫无违和感地融入那里。周震深说得对,他只会危害社会。他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交流,alpha的基因让他控制不了暴怒,现在的周震深就是以后的周赦吗?如果他有了孩子,他也会这样变态地迫害自己的孩子吗?当年闯祸是因为这样,今晚差点对爸爸动手是因为这样,对许嘉音做的一切恐怕也是因为这样……周赦双眼空洞,藏于眼底的灵魂陷入肮脏的水坑。他的手在发抖,指甲扣住脆弱腺体的周围,以他的力量,轻松就可以做到,把腺体再度毁掉。今夜是冻死人的夜,苍蝇与鸟早早躲藏起来。他的后颈流出殷红的血。他无法控制逐渐发力的手指,疼痛对他来说不过习以为常的感觉。倏地,他想起许嘉音问的,在标记消失之前能否回去接他,他颓然冷笑。“学长,你自由了。”一只鞋底清脆地踏开刚融化的水花,许嘉音喘气大气出现在巷子口,眼睛急切寻找,被他看见了垃圾桶没有挡住的半条腿。“阿赦?”他冲进来,水花啪啪绽放。周赦手上脱了力,大雪在视线里飞舞。“阿赦!”走进确认之后,许嘉音眼睛一热,扑了上来。“找到你了!我差点要放弃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光线太黑,他没有注意到周赦正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去抓周赦的手,结果抓到黏糊糊的血迹。许嘉音吓了一跳。“怎么有血!”他惊恐抬头,看见脖子上的更多血迹,“阿赦,你在干什么?”他连忙顺着血迹寻找伤口,不顾泥泞地跪到地里,鼻尖越过周赦的肩膀时,被他用力按进怀里。许嘉音急促地惊呼一声,接下来的话通通压碎在粗暴的吻里,他感觉后脑要落进水坑,却被坚实的大手稳稳托住,他没搞懂发生什么事,周赦从未如此炽热地亲吻过他,不管哪一次,都没有像这次一样激烈得仿佛要把他吃掉。他惊慌,顺从,尽力配合。雪淋下来,变成一滴一滴的水,掩了二人满身。漫长的吻退去,许嘉音被他的信息素搅扰得头昏脑热,眯着泪水嘟囔,“干什么啊……”周赦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望着迷离可爱的神态,以及鼻梁上诱人的红色小痣,生出一股难以克制的燥热冲动。这感觉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他被许嘉音勾引得彻夜难以入睡。他收回几分力气,以免把许嘉音的肩膀捏疼。“谁让你跑出来的?”许嘉音泪水一顿,小心偏转眼神,一侧的腮帮子微微鼓起。“错了嘛……跑出来找你,能不能不算?”周赦抿唇不语,提他一把,一同站了起来。雪太大了,两个人从头到脚湿透。今晚他身上没有外套,只得替许嘉音把后背的帽子拉起来,严严实实盖住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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