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绥,我叫沈秋绥,”我拼尽全部力气抓住他西裤一角,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吧。”我咬紧牙关卑微乞求着,身为男人的尊严在此刻溃不成军。那日我被段世炎带回家中,留得一条小命。可贺的是我想起自己的名字,可叹的则是未来五年里,关于过去我只想起自己的名字和年龄。第2章 藏品段世炎一行人带我回到宅邸,我坐在客室等里候发落,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段时颂,当时的他只有十五岁。那时段时颂还没有那么成熟,被家人保护的太好的小少爷心智也幼稚些。模样像是刚在院子里摸爬滚打玩过,身上脏兮兮的粘着土,甚至连脸上都抹了几道泥痕。半大小子张着漆黑的眸子一脸好奇,躲在门后窥探,又犹豫不敢上前。我猜小段时颂是在好奇为什么一个男人要穿一身女人的艳服。更何况我昨夜刚经历一顿暴打,此刻蓬头垢面还衣不蔽体,样子单是想想都觉得滑稽,不了解的他人想不知道也难。被段时颂一直这么盯着,我心里生了些迟来的窘迫,低头试图整理身上勉强能盖住重要部位的几块破布,摆来摆去却发现也只是做了些无用功,索性厚着脸皮放弃挣扎。愿意看就看去吧,你这好色的小东西。反正脸早就丢尽了,如今我只能故作洒脱。这么想着,我把目光同他错开。回到现在,原本一直坐在茶桌前不动作的段时颂终于扭头看了我一眼,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他的兄长,开口嗓音一如他本人气质低沉凛冽:“该说的都说了,该见的也已经见到,你还打算在这一直赖在这不走?”“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和大哥说话?”段世炎瞪他一眼,“是我平时把你惯没边了?”段时颂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我有错行了吧,要不再留您吃个午饭,顺便派几个下人给您好生伺候一下?”也就只有段时颂敢这么和段世炎说话。眼前兄弟俩一唱一和拌嘴,身为局外人我站在旁边毫无插话余地,显得有些尴尬。但我倒也喜欢看这样的段时颂,因为他长大后只有在大哥面前才展露出一点真性情,除此之外他对任何人都冷漠的可怕。多数时候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都像雄鹰一般,锋利的仿佛能将人的心脏刺穿。段世炎向来宠爱小自己十三岁唯一的亲弟弟,也懒得和他多计较:“午饭就不用留了,叫你做的事你多上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么说着他又把刚刚凉好的一盏茶推向对面的段时颂,眉毛一挑语气中藏着戏谑:“这温性的红茶可以增温添暖,眼瞧日子一天天凉下去,不叫你那金屋藏娇的宝贝过来喝一杯暖暖身子?”话一说完,老狐狸狡黠的目光侧过来瞥了我一眼。许是宅邸上下人们调笑的话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段世炎听去,我突然陷入尴尬局面,站在原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状似不经意地偷瞄身旁段时颂的反应。被偷看的人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反应,扫了眼桌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青瓷茶杯,头也不转对我说:“我哥给你的就拿去喝了吧。”狗东西,我在心里暗骂他的傲慢。不是你五年前躲在门后偷看我那副怯生生模样的时候了?可想一出做一出,我心里骂他,面子上却还是毕恭毕敬地道谢,双手捧过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茶汤入口微涩,温热的汤水带点苦味的卷过口腔,留下缭绕不散的浓浓余香。也不怪下人们挤兑我,身份卑微下贱却终日游手好闲,站在厅堂之上甚至还能和老爷们品一样的上等好茶,换做是谁心里也不会舒服。喝茶间隙我听见段世炎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半个月后海上的交易,你带上个像小沈一样的孩子去,那位老板……”暗示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即便如此在场三人心里也早已像明镜一样。当年段世炎带我脱离南院是非之地,告诉我他能把我养在自己手下供我吃穿住行,前提是我也要答应他一个条件。段家以布匹生意发家,段老爷子手下管的场子多且杂,身为大少爷的段世炎年轻时手下攒了不少常来往的大老板。走到那个层次的老板多爱好猎奇,其中就有几位品味独特私下里好男风。说白了段世炎纯粹就是看上我这张脸和身段,只不过是替别的男人看上的。他开的条件很简单,和他一起去陪客,但也有底线,他不会向南院那样过分践踏我的尊严,酒席上我只管尽礼仪之道,而他会尽力保住我所谓的贞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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