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不断地传进她的耳朵,乔秀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哎呀,我还担心这女人跟有才动手呢,幸好她识时务。
林子矜心中一动,突然知道自己先前怪异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了。
对,就是识时务。
这两人太识时务了,虽然看着很是悲伤,可是这女人表现出来的急切,却是远远地压过了悲伤。
小舅给军平赶苍蝇穿鞋的时候,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去看陈矿长。
后来小舅盖上床单,蒙住军平脸的时候,她甚至都没转头去看上一眼,目光就在陈矿长身上打转。
林子矜当然不会以为,女人这样是对陈矿长一见钟情,只是觉得,这种态度不太像死者家属对死者的态度。
以前在医院里,林子矜见多了伤者和死者的家属,她的心思细腻,至亲之间那种真切的悲戚,和普通朋友客套的走个过场,她分辨得很清楚。
方才那女人给人的感觉,甚至都不如一个普通的朋友,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林子矜摇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
不多一会儿,女人便哭着奔了过来,老远地便大声地哭嚎起来:军平哪,你死得冤枉啊!矿上的领导黑了心哪,你这就算白死了啊!
她哭得响亮,却在这边的树荫下就停了脚,坐在地上大哭,并没到军平跟前去。
烈日下,蒙着白布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林子矜心里那种怪异感愈发强烈了。
乔秀娥急道:你舅呢,你舅咋还没出来?
郑有才和男人相偕着,从会议室那边慢慢地走了过来。
唉,节哀顺便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好好考虑下,看看怎么才能拿到最合适的赔偿,矿上对于事故的抚恤金都是有规定的,要得太多,矿领导也做不了主。郑有才沉重地说。
男人哀求地看着他:郑科长你是个好人,不能帮我们说说话么?这,我们回去没法跟军平的父母交待呀!
郑有志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唉,你也看见了,我刚才也帮你说话了,可矿上有规章制度管着,该赔多少就是多少。
他叹了口气:出了这事,我这科长也当不成了,说不定还得跟你们一起去放炮,我说话也没什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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