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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
立冬时节,天地始寒,近来一直是阴雨不断,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苏浅站在朱窗后,看着外面的雨,眼神幽沉,不知在想什么。
安静的书房中,属下的回禀,伴着秋雨的声响,莫名地让人心情躁郁。
“事情办妥了吗?”苏浅开口,问的是站在身后的心腹。
“回殿下,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没有人会知道陈生做过的恶。”
“嗯。”苏浅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心腹退下,书房中又只剩下她一人,苏浅望着窗外边阴郁的天空出神。
“民妇若得活,却要累女儿沦为贱籍,永世不得翻身。”
“贱者,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得购置土地产业。”
“人各有偶,色类须同。良贱既殊,何宜配合!”
“殿下,民妇是想活!可是……我不能让自己的苟且偷生……弄脏了女儿的一生……”
“民妇要将这些秘密带进坟墓,永不被世人所窥……”
闭上眼睛,苏浅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地牢的那一天,葛氏一头撞死在自己面前。
义无反顾,没有一点犹豫!
苏浅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心里挫败和阴郁,怎么也压不下去。
明明禽兽不如的,成了受害者。而深受其害的,背着畏罪自杀的名去死。
甚至在临死之前,求着她掩盖陈生的恶行。
只为了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干干净净的活着!
那么……公道呢?
“殿下……”
耳边传来暮月忐忑的声音,苏浅睁开眼睛,回头看见暮月不知何时进来,正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
“何事?”
“大公子在九仙门外求见。”暮月有些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每次大公子和殿下撞上,总没有好事!
“苏御?”苏浅皱起了眉头,没有宣召,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为了葛氏的死?
“宣他到香茗轩觐见。”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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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小室,茶香飘逸。
红泥小炉上,茶釜水雾袅袅,茶汤沸腾,明前龙井清雅的香味溢满小室。
一方茶案,对案而坐的兄妹俩。
苏浅对案的青年男子,看样子以至而立,生得一副润如玉的儒雅模样,暗绣竹枝的青色的衣裳,与头上的青玉竹枝交相呼应,更衬得这个男人优雅沉稳。
苏家的孩子都好看,苏浅和苏御尤为出众。
只是兄妹俩此时的氛围甚是冷漠疏离。
“昨天你去了地牢?”苏御先开了口,话中虽是询问,却没有疑惑,更像是阐述事情。。
“苏大人不是明知故问吗?”苏浅放下茶盏,淡淡的回了一句。
“葛氏明日即将问斩,却死在地牢,你可知你给刑部带来多大的麻烦?”
“麻烦?”苏浅好笑,“我倒是很好奇,葛氏的案子原本不归你管,可后来为什么你要接手这个案子?”
苏御轻抿一口茶,没有说话。
“是为了你那位好夫人吧?本宫差点忘了,李氏嫁给你之前也是有婚约的,那人不就是陈生吗?所以……你这次来,是让本宫别牵扯到李氏吗?”苏浅笑得温和,语气中却不掩嘲讽。
“这件事本就与她无关,我不希望她因此事受到伤害。”
“与她无关?那你为何要插手这件案子?”苏浅看着自己哥哥,“难道不是她求你去查此案的?”
“是又如何?”
“苏大人真是好肚量,还替情敌申冤。那么,你从一开始就查到陈生的罪行了吧?”连君曦都查的到的事,又怎么瞒得住苏御呢!“苏大人是不是很庆幸?庆幸李氏没有嫁给他?”
“难道我不该庆幸吗?若她嫁给他,也不过是多一个受害者。”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当初没有李氏的背信弃义和悔婚,陈生也不会性情大变,愤世嫉俗,更不会祸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
“静好,你这是诡辩!”苏御叫了苏浅的小字,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再叫这个小字,你不配!”苏浅一贯的笑意消失了,“瑶瑶死的那天,你护着你的娇妻、你的小舅子,叫我不要无理取闹时。我说过,你再也不是我的哥哥了!”
苏浅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甚至连“本宫”这个称呼都不带了。
小室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苏御像是想到什么,的脸色很不好看,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十年了,你难道要揪着这件事过一辈子吗?”
“呵,”苏浅冷冷一笑,“你说的可真轻松,你难道忘了,死的是我们的妹妹,亲妹妹!而杀她的人,却在你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当初只是意外!瑶瑶的死是意外,谁都不想的。”苏御冲苏浅吼道。
“可我妹妹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而杀人凶手却只是流放,过几年风平浪静又可以回到长安。”苏浅看着苏御,“苏大人真是判得一手好案,就像如今这样,你明知陈生的恶,却还是判了葛氏死罪。”
“我确实查到了陈生的罪行,”苏御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浅一眼,“可当初是葛氏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揭露此事的。”
“所以你心安理得地判了葛氏死罪?”
“不然呢?像你一样逼死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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