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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笙带着桃花酿到香茗室室找苏浅时,刚到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桃花酿差点给摔了。
她急忙护住手里的酒坛子,再抬首时,只见撞到她的人是一个男子,眉眼间有些像苏浅,俊美儒雅,如温润而泽的玉石。
只是男子脸色铁青,像是刚刚和人发生了争执,还吵不赢的那种。
静笙看男子正想因撞到她而致歉,只是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小室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苏浅的声音依旧温婉,“东漠的可汗昨日病逝了。”
静笙看到男子听到这句话时,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都顿住了,好半晌才开口,声音很是暗哑,“她……要回来了吗?”
“呵!”后面的小室传来苏浅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苏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东漠的风俗是父死子继,兄死弟及!”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新的东漠可汗,可能是她的小叔子,也可能是她的继子。而她……将会被当成旧王的遗产,被东漠的新王所继承!”
苏浅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却异常的残忍,每一个字,像一把软刀子,专往人心口上捅。“苏御,你不要忘了,你和李氏的婚姻,毁了另一个女人!你们合满幸福,而她却在千里之外的东漠,刚刚失了丈夫!”
苏御袖中双手握的死紧,紧到青筋都暴起,最后却只是默默离开了。
静笙看着他走进雨幕中,任雨水淋湿了自己,竹青的衣裳被秋雨打湿,看上去很是狼狈。
“公主!”跟在静笙后面的乌兰落,提着食盒出声唤道,“咱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啊!”
她们杵在门口好久了,好冷啊!
暮月听到声音,出来迎她们。
静笙指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轻问道:“那是谁啊?和阿浅好像。”
暮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吩咐身边的小太监给苏御送把伞去,然后才小声告诉静笙:“那是太子妃殿下的哥哥,刑部侍郎苏御。”
想到刚才看到的,静笙悄悄问了一句,“他们兄妹俩是不是吵架了?”
印象中的苏浅一直是内敛又沉稳,对一个人的喜恶从来不会摆在脸上,更不会出言相讽,可她对苏御的不喜甚至连掩饰一下都不愿意。
暮月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只是和她说太子妃今日心情不好,要不她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
静笙摇了摇头,“我听小厨房的人说,阿浅今日的早膳几乎什么都没动,她现在肯定饿了,我给她带了些小食。”
说着,还让乌兰落亮了亮手里的酸枝木五层食盒。
“是静笙吗?”小室里传来苏浅的询问。
“嗯!”
静笙听到苏浅的声音,欢快的应道,暮月看着她一路小跑进了香茗室,少女明朗的笑语撒了一路,仿佛驱散了一室的阴霾。
“阿浅,我给你带来了今春新酿的酒,我们一起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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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茗茶原本是专门用来饮茶品茗的地方,此时却却是满室酒香。
红泥小炉上的茶釜已经换成了温酒器,雪白如玉的白瓷釉中,如灼灼桃色的酒液,在温酒器的早着散发出的酒香,带着醉人的桃花香。
自从上一次,郁久闾良娣看了《捣练图》,突发奇想说想捣练,还捣弄出一块生布。而太子妃竟然真的让大半个长信宫陪着她折腾会后。
对于在茗室中煮酒这种事,暮月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暮月觉得,就算郁久闾良娣下次想拆宫殿玩,自己大概也可以接受了。
桃花酒清冽甘醇,静笙喝过一口后,满足的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餍足的小猫。
那幸福的小模样,看得旁人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那么好喝吗?”苏浅笑问道。
“嗯嗯!”静笙点点头,“是春天的味道!”
春天的味道
苏浅愣住了,明明看着静笙,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那一年中秋,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捧着那一盘桃花酥对她笑弯了眉眼,“姐姐,这是春天的味道哦!”
“瑶瑶……”苏浅开口,唤出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
“阿浅?”
这一声,像是猛然惊醒了苏浅,她轻捂住自己的眼睛,勉强收回自己的失态,“本宫大概是醉了。”
“阿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静笙担忧地看着苏浅,她从没见过苏浅这样消沉过,“是因为你哥哥吗?还是你说的那个瑶瑶……”
旁边的暮月连忙暗中扯了扯静笙的袖子,叫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静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浅,是我多嘴了……”
“瑶瑶是本宫的妹妹,”苏浅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幽幽说道。“十年前的中秋灯会,我带着她出府观灯,她从揽月楼上摔下来,就死在了我面前……”
“那一年,她才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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