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安德烈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悠哉地切水果,“我睡得沉,不打扰。”索寻反而站着不动,看着安德烈欲言又止:“你……”“嗯?”安德烈也看他,“怎么了?”索寻抿了抿嘴,又把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谢谢你。”安德烈朝他露出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和煦笑容:“都是工作嘛。”然后又把切好的水果朝他那边推了推,“吃吗?”索寻抬起头,看着安德烈那个完美无瑕的和善笑容,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后直往脖子上爬。“不……不用了。”索寻干笑一声,从厨房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上下来,逃似的回了自己房间。安德烈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个和煦的笑容,一边放下水果刀,靠在吧台边上,拿出手机给一个备注为“飞哥”的人发了一条消息:“找到没有?”张羽飞回得倒是很快,只是答案让他失望:“没有!”紧接着又是一条跳出来:“你有病吧突然非要那一件,你那么多衣服我上哪儿给你找去!”安德烈伸手抻了一下眉尾,琢磨着怎么回消息。张羽飞:“搞不好我都替你送人了。”安德烈:“想死是吧?”张羽飞是他在北京的朋友,当初他走得非常匆忙,带不了的衣服首饰都扔在张羽飞家里了。本来说事情处理完了再给他寄到上海来,但是一拖就拖过季了。安德烈干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新衣服,他又不是特别有恋物癖的人,就随便张羽飞给他处理。送人也好,卖二手也行,张羽飞是成名多年的时尚博主,自己的潮牌都做得很不错,也不会贪图他这点儿,安德烈不在乎,本来也一直没过问。就前几天,突然抽羊癫疯,找了张图片发过去,非要张羽飞给他找一件宝蓝色的衬衫。“这都什么时候的款了……”张羽飞换了语音给他发,“寒不寒碜呢老安?咋了这是,在上海刨不着活儿了?”安德烈贴在耳边听完,本来也想回语音,但是看了一眼索寻紧闭的房门,又换成了打字:“别废话,赶紧帮我找。急用。”“真找不着啊,”张羽飞发了个生气的表情,“你当我是你管家呢!要不我把那几箱都寄过来,你自己翻!”“别别别,”安德烈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个已经被他挂得满满当当的活动衣架,“我这儿放不了。”然后再找个表情包:“求你了[星星眼]。”张羽飞又是一条语音:“你跟我说实话,非要那件衣服干嘛?我都没见你穿过那件衣服!”他确实没再穿过,除了他和索寻遇见的那天晚上。那天除了邀请名流造势以外,OST还组织了内部的超季销售——虽然没有正式的T台,也不用走秀,但那件宝蓝色的印花衬衫穿在他身上还是作展示用的。索寻把他约到卫生间的时间,安德烈根本没有想过就在卫生间里做,他记得提出去酒店楼上开个房间,准备等活动结束以后再一起过夜。是索寻说:“我赶时间。”于是他们就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安德烈现在已经把所有模糊的部分记起来了,那天的索寻跟现在他认识的这个人其实不太一样。他的外貌始终是模糊的,安德烈一直就没怎么看清他的脸,后来也忘得一干二净。是一种感觉。那个时候的索寻很紧绷,很压抑。做的时候他非常放得开,比起泄|欲,更像泄愤。安德烈记得他当时很担心他失控——不是高|潮来临那种好的失控。安德烈说不上来,不好听一点就是他担心这个人会突然发疯。安德烈想起他们在五原路见面那天晚上,当时他觉得索寻很面熟,其实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面熟”,还有那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他认出来了,却想不起来,对不上号。但后来他搬过来,再见到索寻,就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了。他赶工剪片子赶得天昏地暗、还要和甲方来回扯皮的时候也会有低气压,但不太一样,安德烈感觉得出来,现在的索寻心里是很有劲儿的,像某种见到了阳光的植物,生气勃勃地茁壮成长。看来之前那份工作让他很不开心啊。安德烈微微地勾了一下嘴角,原来是因为压力大就想找人上床啊。去年那次是这样,之前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好过分哦。安德烈把手机掂在手里,用侧缘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那天衣服弄脏了,虽然索寻马上拿纸擦掉,他又在卫生间里把那块地方洗过一遍,但是宝蓝色的缎面上还是洇开了一片明显不同的色块。安德烈当然不可能还若无其事地把这件衣服穿出去卖,最后他没去内部销售上走秀,直接自己掏钱买下了这件衣服。',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