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有为这个怪过索寻。他的“控制不住”,某种意义上是对安德烈的褒奖。他这几天一直在回想,回想索寻背对着他的时候耸起的肩胛骨,回想索寻努力踮着脚适应他的身高时候连大腿都一并发抖的战栗,还回想索寻被他双脚离地地抱起来的时候紧紧扣住他脖子的手指——像小猴子还没学会自己爬树,只能紧紧揽住妈妈的脖子。安德烈被自己的比喻逗得发笑,但索寻就是让他想起小动物,无害却又野性,背对着他伏在隔间的门板上的时候,叫得完全不在乎外面有人在听。一点不像是眼下这个会因为提及那件衬衫就在他面前窘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人。安德烈其实是个很知趣的人。之前对索寻还只是隐隐的心痒,那个吻被索寻不动声色地放置之后,他也就不会再自讨没趣——但食髓知味,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好像明白索寻是哪里看他不顺眼了。他点亮屏幕,回了张羽飞几个字:“是罪证。”“卧槽!”张羽飞连着发了一串感叹号,“你不会穿着它杀过人吧!”安德烈:“……”他笑了一声,没再回复张羽飞,心情很好地用水果叉叉起刚切好的猕猴桃,吃上了。等衣服真的寄到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安德烈摆烂摆够,又出去工作了。索寻帮他从代收点取了回来,就放在门口。安德烈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客厅里还是坐满了人。这段时间安德烈跟颜睿他们也都熟了,不怎么在意地打招呼,拿了剪刀在门口拆包裹。颜睿没被他打断,接着跟索寻说话:“先找会计!哪个剧组没会计盯着都得出事儿。”索寻用息事宁人的口气安抚他:“我知道我知道……”颜睿嘬一口烟:“阿索,你别不信,那个姓王的肯定昧钱了,你等我抓着他小辫子……”索寻有些无奈地笑,揉了揉眉角。其实这些事儿他都知道,但一时确实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现在他们已经正式开拍,每天就是处理不完的杂事儿,索寻琢磨剧本琢磨镜头都嫌精力不够,还得操心组里这么多人每天吃什么、住哪里。那个姓王的是他找来承包剧组伙食的,不用颜睿说,索寻也知道他昧钱了。另一个助理导演看了一眼手机,跟索寻说:“索导,窦康明天又请假了。”索寻还没说什么,颜睿那暴脾气已经忍不住了:“他妈的他不想演别演了,让他滚回学校上课去!”安德烈充耳不闻,从包装袋里抽出那件宝蓝色的衬衫。索寻已经懒得再安抚颜睿,听见安德烈小声地“诶”了一声,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第一眼还没认出那是什么,又被身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这都是小问题。”索寻说得慢条斯理,“等我找到合适的制片人就好了,大家再辛苦两天,好吗?”安德烈把衣服拿起来,直接进了卫生间,放水池里手洗。他没关门,断断续续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剧组的人把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一个报给索寻听,他就一条一条地解答,身边的人火急火燎,他倒是心很定的样子。好像只要电影能拍,什么琐碎的繁难到他手里,他都有足够的热情和耐心去解决。没一会儿功夫就谈得差不多了,索寻接着跟他们说明天要拍的戏份,连颜睿的声音都听起来稳定了很多。安德烈把衣服洗好,拧干,水声滴进水台的时候他听见外面打印机响了起来,就知道索寻已经把明天的通告单打出来了,一般这就说明今晚的会议准备结束。果然,等他出来的时候,颜睿他们已经告别离开了,索寻还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机在响。索寻把手机掏出来,给他发消息的是上次加了联系方式还没说过话的赵朔:“你在找制片人?”他还没回,听见了一番动静。一抬眼,只见看见安德烈把挂烫机从房间里推出来了,衬衫还湿着,他也不烫,就挂得高高的,有意摆给索寻看似的。索寻的视线便自然地落到了那件衬衫身上,又不甚在意地挪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又看了一眼,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安德烈微笑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若无其事道:“晚安。”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回去睡觉了。第18章“拍花花世界的就一定是小资的、肤浅的、娱乐的?谁规定的?”第二天,酒吧那赵老板直接到了片场。戴一顶鸭舌帽,穿一个挺贴身的深色v领衫,外头套了一件老头夹克,进了屋里觉得闷,就脱了搭手臂上,遮住了江湖气很重的一条花臂。平常大概也是很注重锻炼,练得肩宽背厚的,往角落里一站,气势介乎“□□打手”和“江湖上你赵哥”之间,虽然没开口,但走过路过的都看他两眼。索寻一直跟女主角林筱璆说戏,都没看到他过来。这场戏在出租屋里拍,地方本来就小,赵朔站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碍事儿,干脆把夹克随便往哪儿一放,去帮着举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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