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也有两天没来上课,但老师却没叫我帮你带资料啊。”
“天海是病假,我是旷课,性质不同吧。”最原终一说,“倒是你,身为班长,旷了半天的课,没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啊,不如说问题实在不小……”赤松枫右手手肘抵住膝盖,托腮,“……我是搞不懂你怎么能翘了两天课的。刚才发现你旷两天课之后我就很在意。”
“啊,这个……”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最后就这么一旷旷了两天。
——惯性吗?
“啊,跑题了。”赤松枫道,“说回我自己……问题是很多,老师、家长……这回让我给天海同学送复习资料大概也有惩罚的目的,我猜。”
“你不顺路?”
“对啊,我到天海家还不顺路。”赤松枫叹口气,“不过我也说了,我不后悔。我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就评估了后果,然后才去做的。”
——给自己的行为贴金而已。
——全面地评估后果,做到不后悔的去行动,这种做事方式听上去很令人羡慕,但不太现实。
最原终一心里想到,嘴上应和了一下:“嗯……觉悟?”
“没那么夸张。反过来吧,是‘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后果我会自行担负,然后不后悔做下的决定。”
“……和你共事大概挺累人的。”
“是吗?我原以为你会说我是个做班长的料呢。”
“两者之间关系不大吧?”
“……不过,这种行为方式也有让人头痛的地方……比如说做不成的事情。”赤松枫没有回应最原终一的吐槽,自己往下说道,“例如,我想参加‘弹丸论破’。”
“嗯。”
……
……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刚才也主要是我在说话。”
地铁重新回到了地下。
窗户外只有用来照明的灯光,以及一闪而过的广告牌。
“最原终一。”
即将到站的广播。
“最原同学,我在这站就要下了。”
“嗯。”
“往前继续坐,然后转三号线,坐一站就到天海家了。”
“嗯。”
——等等?她说这个是……
“我待会再出来也很麻烦,不过你既然还要坐下去,那就顺便帮我把资料带给天海同学吧。”
“诶?”
减速。
广播。
停车。
赤松枫将不知何时掏出来的复习资料塞到最原终一手里。
地铁门打开。
“那拜托了,最原同学。”
她挥挥手,跑出了地铁。
地铁门在最原终一眼前关上。
——诶?
等最原终一回过神来时,地铁已经重新发动了。
移动的灯光与广告牌。
——刚刚她是顺势就把事情扔给我去完成了啊……
——不对,那太流畅了,不是顺势的,是有预谋的?
最原终一不自觉地苦笑起来。
——她会和我坐上同一趟地铁,其实不是巧合,是她刻意与我同行的。不论我选择坐往哪个方向,她都会跟我坐上同一趟车。
——之后就找个理由,把资料全甩给我,自己走掉。
“啊——怎么会这样……”
——早该注意到的……从和她同时离开教室起,就该注意到的。
——那句“我觉得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做”,说不定也是为了给她自己打气才说的。之后她就果断地把事情给了我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了。
糟糕的一天啊。
地铁又来到了地面上。
这条线路原来有这么多地上的部分啊……
——百田解斗也好,赤松枫也罢,全都不在自己的预想之中。
他回忆起校门口的人流。
这就是其他人的日常吗?
——显然,这份日常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追求这种日常。
对最原终一而言,这是“非日常”。
——然而我本来就因为噩梦之馆事件旷了两天的课,昨天还见到了东野恭一郎。这才是确凿无疑的非日常。
——明明处在非日常中,因为“无处可去”而进行了选择,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日常的侵袭呢?
——既然是无处可去导向的必然的答案,难道这种日常就是“最原终一的必经之处”?
必经之处竟然是这么讨人厌的东西吗?
最原终一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若是顺应气氛,这时候自己应该反思一下“我为什么想参加弹丸论破”。
没那个必要。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何想参加弹丸论破。
但想法归想法,“现在的我”在哪里呢?
这两天被噩梦之馆事件冲昏了头脑,由着自己的性子旷了两天课。可弹丸论破只是“理想”,自己的“现实”又该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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