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雪花膏,就是蛤蜊油陶谷子都没有用过。
“五十大几的老婆子还用雪花膏,真是不要脸!”陶谷子自讨了个没脸,啐一口就灰溜溜的走了。但她心里却是又酸又羡慕,王桂英五十好几了,却比四十来岁的自己显得还年轻。原来是天天抹雪花膏的缘故啊。我也买,明天就去镇上买q!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沈月努力刷习题等高考的日子,一年的时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但对她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因为心里惦记一个人,所以总感觉时间凝固不动了。好容易等到第二年的夏天,又被通知恢复高考的第一考在冬天!
好吧,再多等几个月而已。这几个月,冯村作为试点完成一项大事,分产到户了。
村民们搬着小板凳聚集在村委会都兴高采烈的积极配合,希望分到自己满意的责任田。
冯建国用抓阄的方式分完土地后又道:“北山准备承包出去,承包期三十年,一年二百块,一共是六千块。承包出去的钱用作村里的开销。比如给上面任务啊,给村民修路啊,年底分福利什么的。这个承包款可以一年一交,也可以三十年一起交。三十年一起交就便宜点,五千块。哪位村民想要承包北山。”
五千块,这在刚刚结束集体的时代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分期的话,一年二百块也都拿不出,毕竟那可是一年一家的收入啊。谁也不可能拿着一年多收入不吃不喝的去承包一片荒山。
冯建国见没有人吱声又道:“承包了北山,那山就是个人所有,别人是不能随便上山的,采山货也不可以。山上不仅可以搞养殖,还可以种果树的,只要利用好会赚钱的。”
村民起哄:“白面馍还吃不上流呢,谁去吃果子啊。别说一年二百,就是一百我也不要。”
“就是就是,采山货能当日子过啊,有那些钱去包地得打多少斤小麦啊。”
在村民眼中,谁承包北山就是傻子,就是疯子,不会有人去承包的。而就在这种议论声中,沈月站起身,亮堂堂的道:“村长,我承包北山。”
冯建国转头看过来,皱眉:“月月,你一个孩子承包山地做什么?”
沈月笑了:“就像村长说的,我承包过来以后搞养殖,种果树啊。”
“这可是大事,你还是回去跟你两个哥哥商量一下吧。”冯建国之前号召大家承包北山,现在又劝沈月不要冲动。
“村长,你该知道我家我管家,所以我一个人就能决定,这北山我承包了。”沈月坚定的道。
冯建国见沈月是下了决心了,只好说道:“既然月月你决定了,那等一下跟村里签一个合同,每年二百块交给会计就行。”
“不用那么麻烦,我将三十年的承包款一把付清。村长你让会计现在给我出合同。一式三份,盖章画押,我一份,村里一份,再拿去镇里公证处一份。”沈月说这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沓钱,全是崭新的十块钱。她数出五十张拿出来,剩下还有一些装回口袋。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所有村民,就是冯建国也目瞪口呆了。
都知道王桂英家这几年日子过得好,天天吃肉,家里人还动不动就穿新衣服来。花钱流水一样,以为有个三头五百就是了不得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家会这么有钱,一个半大孩子随便一掏就是大几千块!
沈月在全村人的见证下,拿到了承包北山的合同,她心里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五千块,一座山三十年的使用权。这简直是土匪一样的明抢啊。沈月心里想。
五千块承包一座荒山,傻逼啊,那钱存银行吃利息多好。村民们想。
沈月将这件大事办完,回家就将合同给了冯大财。
“二哥,你这些年骑着自行车到处收山货收皮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很是辛苦。以后别东奔西走了,这山就你负责。”
冯大财拿过合同,和刘晓丽看一眼后,心里也终于是落底了:“这山终于是我们的了。我就想着咱们的人参已经结种子了,等采集了种子再种下去,如此以后年年都有人参收了。”
刘晓丽也忙说道:“七年了,那些人参可以挖卖了。但我想着不要一下子都卖光,毕竟人参是越老越值钱。”
沈月笑着点头:“你们两口子心思活泛,要不说我将山交给你们弄放心呢。等我在弄一些橘子苹果的树苗种上。果树要几年才能挂果,等挂了果,就是真正的摇钱树了。还有,可以在果树下养土鸡,卖鸡蛋,卖肉鸡都可以。这叫套作,立体经营,多种收入。”
“嗯嗯,真是太好的生财之路,听月月的准没错!”冯大财和刘晓丽连连应了。
沈月又拿出一个合同,说道:“这北山虽然是家里的钱承包下来的,但是你们两口子以后肯定出的力操的心最多。所以以后北山挣的钱你们两口子拿到一半,剩下一半其他哥三个还有娘和我五个人每人一成。口说无凭,这有合同等大哥看过,你们就签一下。”
冯大财忙到:“月月,都是一家人,挣的钱就是一起的,大家伙一起花就是啊。你弄的这样正式显得多生分。”
“二哥,一家人在一个锅里吃饭那是和气,但经济独立才是长久和气的办法。合久必分,一家人每一个人都成就一番事业,不可能将所得的钱都拿回来给我,我再分配。毕竟我是不可能给你们管一辈子家的。如今大嫂专门在家养兔子,收益还不错。但我预料不错的话,北山以后将会是咱家最赚钱的项目。所以,你们出力你们得一半,其他人不出力得一成,这样最公平。”
刘晓丽和冯大财表示明白了,也相信月月的决定和安排。
就这样,最后冯大财签署了家庭财产分配的协议书。亲兄弟,明算账,没有糊涂账,才是长久亲情维系的根本。现代时候的沈月听说过很多兄弟姐妹为了财产打官司,最后弄得势同水火,好像仇人的事。穷时候可以一起穷。但有钱了,人心就浮躁了,就有欲望了,就有矛盾了。
沈月此举是在家里刚一起步的时候就将这个矛盾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为以后免去后顾之忧。
沈月将家里的事大事安排妥当,踏踏实实的准备高考的最后冲刺。望眼欲穿中,高考的冬季第一高考终于到来了。
这一天很冷,但阳光却足的很。沈月和冯树高拿着准考证一起去镇里走进考场。这是最特殊的考场,周围的考生都不是同龄人,他们被活动耽误了十年,如今是从各行各业来的,有的都三十多岁了。
两个监考老师将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尽管沈月不是第一次拿到高考试卷,还是激动的手心全是汗。当扫一眼考试题目后心头又猛的一松。半米高的高考测试题不是白刷的,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自己会做的。比现代时候的那次高考,一眼看过去一半不会做的时候心里淡定多了。
转头看一眼斜后方的冯树高,见他拿到试卷的时候唇角也露出放松的笑容,心里就更踏实了。
两天高考结束后,冯树高终于彻底松一口气,走出考场跟沈月激动的道:“姑姑,你简直太神了,你总结出的高考测试题居然有很多都中了!”
沈月洋洋得意:“必须的啊,你姑姑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姑姑,走,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已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孜孜教诲和不离不弃。”冯树高兴奋的扯着沈月就走。
“你语文成绩我是最担心的,就怕你作文写不好。但现在看你用了这两个词可是不错哦。”
“必须的,也不看我的老师是谁啊。”
两个人一路高兴的去镇里的饭馆,丝毫没有注意到考场外面的树后站着一个人。
林茂之到底是没忍住,在高考前夕告诉了儿子沈月会参加高考的事。林茂之跟儿子说:沈月想到省城后给你一个惊喜,但是林京墨却是一刻都等不及的坐车就来了。
林京墨报考的是研究生,考试比冬季第一考提前,现在他已经被北大医药系录取了。所以他这时候才会有时间来。
两天的高考时间,林京墨就好像外面每一个望眼欲穿的家长一样,希望里面的孩子发挥的好,希望月月考出好成绩,希望他们在省城相见。
林京墨更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躲在树后,看沈月笑着出来考场,他心里松口气,说明她这一科考得不错。看她皱着眉头出来考场那心又提起来,这一科应该是遇到了难题。心情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终于熬过高考,看着沈月笑的花儿一样的和冯树高去吃好吃的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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