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一次童筱筱为了逃避惩罚,在钟宴给她讲错题的时候,谎称自己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要求她现场改正,她错了,当时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然后,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把那整张卷子吃了下去。
童筱筱身侧的手不自觉拢了一下,低声道:“艺术本来就没有完全正确的答案,未必没有人跟我一样理解。”
“你这么说,也对。是我狭隘了。”钟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又狠狠提了上来。
钟宴俯身,凑到她脸边,“那你说的地狱,是我吗?”
“……是。”她全身绷得紧紧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大,带着些许颤抖。
他嘴里平时没几句实话,辨不清真假,他允许她算计别人、愚弄别人,但是不接受她算计他、愚弄他。
谎言,自然也在列。
钟宴直起身,漫不经心摸了下她的脑袋,“没说谎。乖。”
两人坐进了车中,路上,他跟童筱筱讲着音乐会上的那些曲子。
钟宴生性疯狂,却也是个绝对的天才,当时在学校里是顶尖儿的学霸,各种竞赛基本上都代表学校参加过。但凡他参加过的,都是一等奖。
他曾经发表过不少论文,都是关于科技方面的,还曾经参加过全球青少年科学家分享会。所有人以为他会走科研的路子时,他参加了艺考,上了音乐高校,而且还在音乐上颇有造诣。
直到现在,他有兴趣时,还会给一些歌手作曲、填词。
只是学校让他去国外做交换生进修时,他突然选择了退学,然后自学考了金融跟法学双硕士。
不知多少人遗憾钟宴没在科研还有音乐上继续走下去,之前知道童筱筱跟钟宴关系好,还有不少人羡慕她,说她大概能听到他的曲子。
可他们不知道,童筱筱怕极了钟宴跟她提音乐。每次他邀她品鉴或者共同创作,她做不到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哪怕一路上钟宴表现的心情很好,还时不时地问下她关于音乐会上几首曲子的想法,她也尽量说得简短。
好不容易熬到钟家老宅,童筱筱还未来得及找借口上楼,钟宴自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放置在她的肩膀上。
本该是浪漫美好的一幕,童筱筱脸上却没半点血色。
“上去洗澡,等我。不用穿衣服了,不用穿衣服了,省得脱。”他散漫道。
“……好。”
童筱筱本想谈条件,但又咽了下去。
等会再谈,也许会好些。
童筱筱一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可洗澡时洗得还是很慢。她一向看不起那些利用身体上位的女人,比如杨悦,比如路唯珺的母亲。
如果这次不是被慕修臣逼到了绝路,她也不会利用自己的身体,来谋取一切。
等童筱筱的洗完,裹着浴巾出去时,钟宴已经坐在了床上,旁边还放着一个箱子。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黑衬衫解开了大半扣子,松松垮垮露出纹身还有胸肌和腹肌。偏偏鼻梁上此时戴了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不是说了别穿了?”他掀起眸子,懒洋洋睨着她。
童筱筱道:“只是裹了浴巾。”
“害羞?”他扬眉问。
也没等她回答,他拍了拍床,“害羞就裹着吧。趴下,把后背露出来。”
“嗯。”
童筱筱慢吞吞走过去,趴下,把浴巾往下拽了拽,一直裸露到腰侧。跟钟宴记忆中的细腻、光滑肌肤不一样,她身上有些疤痕已经开始淡化了,但是还有不少跟脸上一样的狰狞长疤。
丑陋,粗糙,完全破坏了她身体的线条美。
“之前绑架你,对你动手的是你那个司机王叔?”
“嗯。”
钟宴指尖在童筱筱后背上滑动,跟他表现出来的假象不同,他的指尖很凉,体温偏向于蛇那样的冷血动物。
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移动的指尖突然停下了,伴随着钟宴若有似无的叹息,“可惜他被抓进去了,不然他要为害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他进去了,但是杨悦跟柯雅诗没进去。折磨我的主意是她们提的,动手她们也动了,你可以让她们连同司机的那份罪一起赎了。”童筱筱道。
听此,钟宴忍不住笑出声,“你倒是时刻不忘给我上眼药。”
“这本来就是我跟你的目的……嗯……”
后背蓦得一疼,童筱筱闷哼出声。
“还真是朵带刺的玫瑰。麻醉不打了,算是惩罚,会有些疼,忍着。如果你乱动,让我的作品失败了,我就给你洗掉,重新开始纹。你知道的,我有点完美主义。”
钟宴说话时,手上没停,在给她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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