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故意拿捏着腔调反问。
“你其实在不高兴吧?”他垂下头,抬眼看了看她,“不要背后拿针扎我小人。”
秦伶忠总是这样,对被伤害很敏锐,但伤害别人时却毫不自知。
苏实真加深笑意,嘴上倒是说:“没有问题。”
两个人吃的不是西餐,而是官府菜。
去过大大小小不得了或不怎么样的馆子,他们对吃其实都不讲究,但又不约而同都有假装挑剔的天分,且吃饭期间不说话,只默默地吃着。
本来是这样的。
秦伶忠稍微往椅背靠,天鹅绒的戒指盒被送上来。他接过,没有什么繁复的仪式,也没有什么空洞的言语,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说:“和我订婚吧。”
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射出一环粉红。
“等毕业过了,我会把现在的公司卖掉。本来就是做了玩的,已经在申请挂售,等资质审核完会很快。可能要经常去英国,我想把你介绍给家人,”他平静地叙述着,“等年龄到了就登记。”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面带笑容,看向他说:“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他颔首,但把戒指连同戒指盒交给她。
“我爱你,”秦伶忠说。他不再吃任何东西,也没有丝毫的躲闪,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的吧?”
苏实真看着他。良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们四目相对,他微笑了一下。她笑着说:“我也爱你。你也知道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不是
第3章 放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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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临近毕业,贺正群的实习不顺利,课堂中途回答问题又牛头不对马嘴,被勒令坐下以后“晃晃脑袋听听水的声音”。
他弱小、可怜又无助,正为如何摆脱延毕而烦恼,只听身后传来熟悉而隐秘的笑声。
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
秦伶忠坐在不属于自己专业的教室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压低声音打招呼:“你们怎么还有课?”
“补学分。”贺正群不耐烦地摆摆手驱赶,“别烦我。你对象今天不会来。”
“我知道啊,来找大哥不行?”他说,“我也没那么重色轻友吧?”
贺正群复读过一年,小学时休学过两年,比大多数同级生年纪都大,所以有“大哥”这个外号。虽然实际性格与外号天差地别,人群里,他总习惯做被使唤、当跟班的那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之道,他也没觉得不好。
他把座位挪到后排去。
小学以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这样一起上过课。
就这么点小动作,终究还是引发老师的关注,看到他们俩时推了推眼镜:“贺正群,来讲一下这个案例。”
刚刚已经出过一次丑的贺正群在内心咒骂发小坏事,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结结巴巴支吾了好一会儿,在大家的嬉笑中发挥阿q精神:“对不起,老师。可以让我大五的时候再来回答吗???”
教室里哄堂大笑。
秦伶忠也笑着举手示意,经过老师允许站起来,作答很流畅,以一种专业而随便地态度干脆利落地了事,最终在得到“回答正确”的评价后坐下。
老师拿着激光笔看向贺正群:“你还是要向来蹭课的外系朋友学习啊。”
于是又引发一阵笑声。
下课之后,他们才步行去超市。
虽然家里有点钱,但秦伶忠是没什么架子的那类人,对其他人都难免感到简陋的校园设施毫无怨言,校园生活也适应得相当好。吃不惯食堂的反而是贺正群。
小学同窗时,他们圈子一致、家庭条件相近,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然而,有一天,其中一方不告而别。
秦伶忠转学了,连带着他那个总是笑得很豁达的单亲妈妈也消失不见。
重逢时有些戏剧性。
贺正群从寄宿学校回家,秦伶忠就在家里等他。一如既往地擅长和大人打交道,还是那张棱角分明、却看起来有点没精神的脸,只是打扮完全不复从前,举止也像拿卷尺测量和规定过一般,透着有钱人的气派。
时境变迁,他们已经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尤其是秦伶忠。
他有很多含着金汤匙的朋友。尽管是中途加入的插班生,秦伶忠仍然融入得很好。然而,他还是保持着和“大哥”维系友情的习惯。
贺正群买了膨化食品和碳酸汽水,秦伶忠拿了瓶矿泉水。两个人刚在操场旁的长椅上坐下,就有几个低年级的学妹说说笑笑,穿过草坪走来。
“你好,学长,加个微信好吗?有机会可以一起玩。”笑容明艳照人,被推搡的那个望向秦伶忠。
她在年级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美人,对自己的魅力是有自信的。然而来到秦伶忠跟前,一切乐观又荡然无存。他有种不会特意在意别人的气场——有没有钱不重要,反正都没他有钱;长得好不好看也不重要,反正都没他女朋友好看。
秦伶忠看着她,主动权总是在他手上。
“不好意思。要一起玩的人挺多,你先排个号吧。”他不留情面到极点,不仅如此,还大方展示恶劣的一面,笑得风轻云淡,“不过,你后面那个朋友的话,她可以插队。”
回过头去,陪伴同行的女生长相比不上她,身材却更好。
等到对方扭扭捏捏离开,贺正群才开口:“你嫌人家不漂亮就说得直白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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