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秦伶忠坦率得多:“不是不漂亮,是不够漂亮。”
贺正群哈哈大笑起来:“还挺严谨的。”
秦伶忠没什么反应。几秒钟后,他突然说:“我跟苏实真求婚了。”
一切犹如急转弯。
贺正群对苏实真毫无偏见,只是发小的决定做得实在太突然。
“我希望我哥能接我爸的班,但最好又能给我一点事干。反正,”秦伶忠说着,态度随便得就像在课堂上回答案例提问,他把未来规划得清晰而恰当,叫人挑不出毛病,“要让他们觉得我不是废物,但又不那么相信我。”
被冲昏头脑、选择一段不入流婚姻,这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该干的事。
贺正群对这做法不予置评,但还是陷入思索中。他说:“那你们……你知道现在有人都改口了吗?之前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分,现在都说没准是真爱。”
蓦地,秦伶忠笑起来,仿佛见到变成南瓜的马车滑稽地滚来滚去。
“疯了吧?”他说,“不就玩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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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主题的开幕式,showgirl穿的都是水手服。音乐声震耳欲聋,散粉擦得比掉得多,假发一直往下滑,苏实真忍无可忍,终于甩开,露出里面汗湿的真发来。
公司的工作人员气得跳脚,她倒是我行我素、不紧不慢,拿着发网和假发把剩下的部分完成。
排练全程,屈湘露都无法抑制住自己锁定苏实真的目光。
仅仅因为换衣服时,她不知道怎么聊到了结婚——其实这是屈湘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题,毕竟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老实人辞职结婚。苏实真不怎么搭腔,毕竟她比屈湘露年纪小三、四岁。
可是这天她却破天荒地开麦评论了一句:“你就只是想不工作就有钱而已吧。”
“对啊,”屈湘露理直气壮,“不行吗?咱们这一行,不就靠这几年吃饭吗……”
苏实真一点都不在乎,缓缓地笑起来。
npc在催促出去,她们也整理着衣服到了门前。
屈湘露正在为自己逐渐下垂的胸部叹息,苏实真望着前方,突如其来地开口:“我被求婚了。”
“嗯?”屈湘露回过头。
然而她已经走了出去。
之后,因为要工作,所以屈湘露只能全程对着苏实真怒目而视。
showgirl的工作累得飞起。
不仅要随时保持漂亮和可爱,而且还得应付一些特别的摄影要求。身上背负着广告商的压力,营业是必须的,就算被提出无礼的要求也不能随便甩脸子。
一天下来,屈湘露也累得瘫倒在地。
但她还是凭借着坚定不移的意志力去堵苏实真。
连续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苏实真的下落。等屈湘露赶过去,没想到会有其他人。
苏实真簇拥着几个新来的,都是成年人了,却清一色穿着乖巧的灰色日式女高制服,场面极其有趣。
苏实真有个富二代男友不是秘密。
有钱人的圈子里,结婚讲究门当户对的很多,但只是寻欢作乐,和网红、小明星好上的也不少。
她们这个行业里,大部分人本就是卖个笑。
动歪脑筋也再平常不过。
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可能赚的钱却是无限的。如何在把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去——但凡有脑子的都会考虑这个问题。这种境况下,苏实真无疑是她们眼中的优秀前辈和先进案例。
有个戴猫耳发箍的娇滴滴地开口:“实真好厉害啊。”
二世祖和showgirl这种组合,差得太远,特征又太极端,所以容易引发五花八门的推测。
苏实真笑着问:“你觉得我哪里厉害?”
“呃……”对方还不够有经验,区区一句调笑就把她噎住,吞吞吐吐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屈湘露就不同了。做野模多年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她把和自己完全不适合的服装换下来,嘲笑道:“就想说你招男人厉害呗。”
这么露骨的话,气氛一度有些微妙,但机会难得,还是有人抓住:“你是怎么讨那个人喜欢的啊?”
苏实真已经卸过妆,皮肤透亮,涂了裸色的唇膏,穿着纯白的吊带裙,披散着金发,朝她们看过来。灰蒙蒙的室内也转眼就变成画报拍摄现场。她流露出很懵懂的表情,恰到好处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啊。”
不开玩笑,不夸张。面对这副情形,不可以的男人要么是gay,要么就是真不行。美能解决许多问题。
真正的艺术品是不会令人感到腻味的。
“被喜欢还是挺简单的吧,但是再往深就不一样了。”苏实真不知不觉侧过头,半张脸陷入昏暗中,另外半张脸上有些做梦的神采。
她考上大学的分数是自己得来的,工作也是凭借自己的条件和能力获得的,与秦伶忠的关系也是自己一手维系。苏实真不算头脑特别聪明,但自认还算了解秦伶忠。他对他们的关系有多少认真,除却他自己,她绝对是最清楚的人。
屈湘露越想越不对劲,追出去扒住门,压低声音问:“你不会是在跟他谈感情吧?”
这时候,苏实真已经走到人群外围。
她转了一圈,回过身来,裙摆也画弧线。“怎么可能。”她挑眉,恰到好处地坏笑,透着孩子气的烂漫,“玩玩而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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