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知的茫然。
阿喜清了清嗓,从袖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朗声读道:“三月廿四,午时,凤回楼。见盛小姐。”
许一盏:“......”
她执着枪,一阵风吹过,红缨扑在她脸上,许一盏茫茫然地问:“什么楼?怎么个盛?哪来的小姐?”
阿喜复道:“凤回楼,盛宴盛公子的堂妹,您会武宴上答应了的......见面。”
许一盏哽了半晌,头上的许两碗突然一跃而下,肉丸子似的在地上滚了两滚,随后四肢扑腾着奔出去,小尾巴一阵猛摇,尖声急促地吠叫起来。阿喜受惊,忙回头张望,却见许两碗没头没脑地奔走一圈,无功而返,垂头丧气地哀叫数声,伏在许一盏脚边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
阿喜原先没养过狗,只粗略听说过乡下土狗大多护家,这会儿见到许两碗暴怒,自己却看不见什么生人,顿时一头雾水。
许一盏矮身捞起许两碗,眯着眼睛眺向府门处张扬若翼的飞檐。檐边衔着一牙白月,清清冷冷地放着寒光,遥衬群山,顿时将连她在内的整座状元府比得渺小荒唐。
许一盏淡淡地别过眼神,手中银枪绕了一记繁复的枪花,负在背后,烈烈红缨连着她飞扬的衣袂,仿佛百蕊齐放,一道绽在遥远缥缈的冷月之下。
阿喜避犹不及,眼见着许一盏踏出庭中,停步时微一侧头,凛冽的目光远至长夜里的千万星辰之间。
而四下尘烟漫起,气势浩大,她的枪尖指着遥迢的月,许一盏笑道:“奉劝阁下,日日夜夜都守在我府上,不是同盟,就是找死。”
黑夜中杳无回音,阿喜惊起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颤着声问:“有、有人?”
许一盏默默地等了片刻,余光瞥见阿喜噤若寒蝉的模样,没忍住笑,一把拍在他肩头:“放轻松,死不了。”
阿喜欲哭无泪,道:“公子,我们要不要遣人去查?或者夜里多派些人巡逻...”
许一盏倒没这么紧张,她已留意了几天,对方都不曾露出杀意,且她自觉偌大状元府半枚多余铜钱都无,也不惧偷盗,索性大大方方地一摊手:“人家暂时也没想要咱们的命,或许是天赐的巡逻呢。”
“这、这、这要是有人想害您......”
许一盏低眼,漫不经心地道:“别怕。”
这就是超出那点小盘算的、有关太子的问题。
来者谨小慎微、恪尽职守地监视着状元府的一切,会客、作息、日常琐碎,许一盏暗暗估计,自己能和对方战个不相上下,若是天时地利,也不过略胜一筹。但她不知来者身份,若是皇帝或左相的意思,恐怕她诚心投靠太子,反而是给后者引去滔天的灾祸。
阿喜结结巴巴地打断她的思绪:“公子,奴才不怕。”
“好胆识。”
“但是明儿个凤回楼......”
许一盏:“.........”她头一仰,“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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