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了酒,耳尖微红,脸色也呈薄绯。嶙峋的瘦骨紧贴着那层衣料,更显出几分清高文人的可怜体态——许一盏就不一样。许一盏的瘦,是每一寸肌理下都蕴着力道的劲瘦,更近似一种恰到好处的丰盈。
褚晚龄浅浅地叹了一声。
可他和顾长淮才是同类,因此许一盏离他们都这般遥远。
顾长淮看着他,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私心。
顾长淮启唇,轻声道:“——悔棋,大忌。”
褚晚龄闭了闭眼,释莲上前助他搀扶许一盏,他却不觉手臂一软,刹那间失了力道。
他无比清楚在这场博弈中是谁先悔棋——无论顾长淮给不给他这个台阶,都是他在落子的时刻生了反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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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许一盏才从昏沉的睡梦里转醒。
今日的东宫不知为何,安静得不同寻常。许一盏蹑足步去太子书房,竟然一路上都没撞见宫侍,唯独书房前候着的释莲见到她时不着痕迹地一蹙眉。
“偏殿的易容工具缺了何物?”
许一盏愣了片刻:“你放的?”
释莲:“是殿下的命令。”
许一盏:“靠,这么金贵,难怪你头顶这么亮。”
释莲:“.........”
释莲无话可说,替她叩响了门,褚晚龄在书房中问:“何事?”
“许太傅醒了。”
不知是不是许一盏的错觉,她隐约从褚晚龄的这段沉默中品出了一点回避的意思。但许一盏心里还有不少疑问,实在没心情和褚晚龄兜兜转转,索性一搡房门,忽略释莲皱紧的眉,闪身钻了进去。
褚晚龄正和顾长淮对弈,见她进来,褚晚龄一时怔在原处,顾长淮则拂开散在肩头的乌丝,递去一眼,嘴快道:“许太傅,长得还挺人模......”
许一盏望他一眼。顾长淮闭了嘴。
因为他看到了许一盏腰间挂着的剑——褚晚龄亲赐的那把。
随后进来的释莲赤手空拳,慈眉善目,疑似只能靠念经渡了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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