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在夸官那日见过方沅后,便有意打听过三两句,最后也只获悉方沅真的很穷这一件事。
——方沅和她不同,大家一同觐见圣上,她能滔滔不绝赞吾皇英明天下太平空前绝后一代盛世。
方沅不能。明州的穷书生总是硬着骨头跟今朝过不去,许一盏听说这厮面圣时跟皇帝讨论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弊。偏偏他只是个纸上谈兵的理论者,梦倒是做得美满,看上去圆满无缺——其中的艰难险阻,却需无数人奋不顾身地为之铺平前路。
皇帝留也不方便,弃又不舍得,方沅像个鸡肋,又像他望梅止渴的那片梅。
皇帝:“朕令你做个言官,专司监察,何如?”
方沅杏眸圆瞪:“那群腐儒,臣不愿与之同伍!”
皇帝整个人都木了。遂为了彰显方探花的与众不同,圣旨下来,殿试录取者就他一个赋闲,留守华都,专享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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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暗地里挺羡慕的。
虽说赋闲俸禄少,但不干活,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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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淮赞过方沅的才干,便摸出一本不薄的小册,摆在许一盏面前,感叹道:“这就是方大人的学术巨著。”
许一盏问:“写了啥?”
褚晚龄捏捏鼻梁,比他父皇还头疼:“您随便看看就懂了。”
许一盏便翻开一页,但见扉页墨溅纸张,玄钩恣意,她不禁赞叹:“哇。”
“怎么?”
“这字只比臣的略差一点了啊!”
褚晚龄:“......”褚晚龄捏鼻梁的手更用力了。
许一盏赞叹结束,抬头问顾长淮:“所以这是写的啥?”
顾长淮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低声道:“...这页写的是,‘吾为盛世而生’。”
许一盏愣了片刻,望着扉页上遒劲的字体——和方沅本人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方沅给人的感觉是脆弱、是固执,是皇帝叹息的生不逢时之鸡肋,是风雨将摧的一株草木,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但他的字却极慷慨,不仅如许一盏信奉的那样个儿大有劲儿,还多余几分视死如归破而后立的洒脱。
他为盛世而生,因此不惧险恶世道的任何戕害,只会坚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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