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不想和太傅再有隔阂,任何事都可能迟则生变。”
“别这么说——您没有其他事瞒着臣了?”许一盏接过茶,似笑非笑地看他,“...不会吧,真有这么乖?”
褚晚龄显而易见地一怔,接着弯了眉眼,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专注地道:“没有了。”
他的神情言辞都很真诚,不似作假,摇摆不定的烛光落在他微红的耳尖和潋滟的眸里。许一盏含笑看着,未置可否,只是抬腿勾来另一张太师椅,下巴微抬:“站着累,坐下聊。”
-
褚晚龄显然是和顾长淮聊过很多,才会找她来商议后续,毕竟小太子维持着两个东宫官岌岌可危的平衡,若是同时让他俩发言,许一盏多半不会发言——许太傅向来不喜城府深沉的人,褚晚龄一个例外已经是她权衡再三之后的格外恩赏了。
褚晚龄乖乖地落座,余光恰好瞟见太傅打量四下时飘飞的眼神,和她不经意半咬着杯沿的唇齿。许一盏忽然留意到他的目光,抬眉瞥来一眼,褚晚龄连忙低下头,故作镇静地开口:“今日在您府上,您提到了女学......”
许一盏应了一声:“随口问问而已啦。”
褚晚龄的神色却不如她这么轻松,小太子的双手搭在膝上,指腹不自觉地擦了几次衣料,他停了许久,问:“......倘若真的开设女学,您会以女儿身参加科举吗?”
“...嗯?”
“学生只是信口闲谈,其实开设女学一事,并非太师所说的那样...”
许一盏看向他,打断道:“做不到也没关系哦。”
褚晚龄:“......”
许一盏见他不言,又担心是自己直接否定的态度打击了小太子,便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连顾长淮都说很麻烦,您做不到也能理解。虽然方沅挺惨的,您年纪小,权力也不大,臣只想您开开心心的,这些烦心事就让顾长淮操心吧,谁操心谁短命。”
褚晚龄:“.........”
所以顾太师在场时太傅不喜多言,就是因为她这出口必踩太师的本能吗?
虽然情理之中地被体谅了,但也意料之外地被看轻了,褚晚龄心中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着,扮柔弱这么多年,头一次生出点委屈的意思。
许一盏却看不出褚晚龄七上八下的心思,她只能看见小太子貌比天仙的脸,和小太子身上价值连城的金缕衣。
太子不出声,许一盏便自顾自地瞎想,神思又不合时宜地飞回许轻舟还在身边的那几年。她那穷得连座破草庐都靠侠客义士好友们捐赠的好师父,也曾望着她一身邻家姐们穿剩送给她的麻布旧衣出神。
-
许轻舟说,女孩子穿这么旧的裙子,他为人师表,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许一盏舞罢长剑,扶腰站在一旁淘米:“那就把你那破剑当了,给我换身好的。”
许轻舟立马抱紧了他那把呵护备至的长生剑,嬉皮笑脸地说:“为师的意思是,你还是当男孩儿好,这样为师就不羞愧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