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轻功卓绝,即使他明知对方就在跟前,也几乎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和呼吸,唯有一阵莫名的心虚和恐惧笼罩着他,一句辩白也说不出口。
直到许一盏叹了一声,一道阴影自上而下地将他兜头罩住。
褚晚龄浑身一僵,直觉对方的叹息来自身后,接着就被许一盏双臂搂在怀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疑心自己的脊背抵上了许太傅胸前的柔软。
......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
褚晚龄顿觉浑身都不自在,但他不甚舍得忤逆许一盏的意愿,只敢轻轻地问:“...太傅?”
许一盏单手抚上他的侧脸:“怎么这么烫。”
褚晚龄脸更红了:“热、热的。”
“......”许一盏又叹了一声,微微俯身,下巴搁在小太子的头顶,低声说,“睡吧,小矮子。”
“.........”褚晚龄总感觉后背抵着的除了某处,还有许一盏的剑,愣愣地不敢动,许久才回应一声,“啊?”
许一盏道:“睡吧。”
“今日的课程就是睡觉,不许再和臣说变法的事。”
褚晚龄薄唇几动,却一句话都没出口,只是乖乖地卸下佩剑,依言合眼。
这堂课上了一个时辰,太子殿下便枕着她的腿,睡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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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向来不甚明白“大业”这种东西。
她只能模模糊糊地概括为这是方沅、顾长淮、褚晚龄乃至皇帝共同的执着。
她欠缺这份野心,因此很难理解野心。
但当目光落在褚晚龄沉睡的侧脸上时,小太子眼底的青黑,和盈盈一握的腰肢,都足以让她感到一阵无解的烦闷。
一个时辰到,褚晚龄连梦也来不及做,仓促地整理衣衫,谢别太傅。
临离别时,许一盏望见褚晚龄昏昏欲睡的背影,及他步出习武场的刹那自然挺直的脊背,她忽然记起最初见到的褚晚龄。
与眼前此景一模一样,身披霞光,大步流星。可她每一次夜里进宫,都只看见御书房和东宫的烛火——偶尔连御书房都不见人影,东宫却还孜孜不倦地传来翻书的声音。
——他究竟这样过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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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初次有了野心。她自己把这定论为“野心”。
她想,有朝一日,她要让太子睡个好觉。
至于怎么实现......许一盏愤愤难平地练了一夜的枪,找不到人讨论,只好将思考的结果定为“再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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