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当真呢。”褚景深慢条斯理地探过身子,按住许一盏那方的“将”,回以轻笑,“和棋吗,太傅?”
许一盏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故作欢欣道:“陛下愿意给臣留点颜面,臣当然却之不恭。”
天知道她有多怵眼前这个男人。
和城府深沉、但表面看上去还算温顺小意的褚晚龄截然不同,褚景深虽然同享着优越无匹的地位和举世无双的皮囊,却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他的野心和城府都写在脸上,无时无刻不在昭告天下,这位年轻的帝王是如何地阴险狡诈、老谋深算......
以及暴躁易怒。
许一盏不否认自己过度夸大了褚景深的可怖,至少作为皇帝,他不仅算个难得的明君,还算个对她非常优待的明君。
但初见时褚景深带给她的压迫感、秋猎时褚景深逼迫褚晚龄猎杀的强硬、及褚景深就她夜闯椒房殿一事给予的口头警告——越是对她宽恕,她越能隐约感觉有人在暗处替她偿还这些宽恕的代价。
......比如她的小太子?——谁知道呢。
褚景深眯着眼眸打量她:“朕的‘仕’可不是会轻易被骗的蠢货。”须臾,他看出许一盏已经足够紧张,遂改口道:“变法之事,可曾遇到什么不顺心的?”
“...都很好。”许一盏悄悄想,就是本人没怎么关心进度。
“方学士觐见了几次,都是因为顾尚书的脾气......许爱卿应该从中调和啊。”褚景深笑了笑,“顾尚书对你的话,应当多少会听一些吧?”
许一盏周身一悚,听出了他并不刻意隐瞒的言外之意,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臣不明白。”
褚景深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许一盏听不出他的偏向,只能等待头顶悬着的铡刀落下——以及静默地祈祷,能有人在生死一线中救她于深渊。
...可那人能是谁呢?褚晚龄?——最好别。她还在单方面地冷战。
......所以没人会来。
也很好。
“今天没再留程良在御书房奉差,不知太傅可还习惯?不过释莲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去东宫报到,太子应该猜到缘由了。”褚景深垂眼啜茶,继续道,“许爱卿如果再去一次椒房殿,也许会发现椒房殿的大宫女也已经换了人......朕不意外他能有这样的筹备,但皇后震怒,朕也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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