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在这一霎时如决堤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想要粉饰太平,也得对方乐意陪他太平。许一盏这么个不消停的主儿,又怎么可能得过且过地放他一马。
许一盏眼见着小太子眼睫如扇,可怜又可爱地眨了好几下,却迟迟说不出话,唯独双颊的红云越发厚重,显然是忍到了极致。
小太子浑身都在抖,呼吸重得像要哭。
......他不会真要哭了吧?
“好好,不说了,咱们去找李伯喝茶。”
“太傅。”褚晚龄偏在这时发声,他沉默了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低声说,“...太草率了。”
......
这回轮到许一盏眨眼了。
-
许一盏合理怀疑褚晚龄果然是个混蛋。
他俩这会儿坐在庭院,下棋,下许一盏最恶心最呕吐最不想看到的围棋。
而混蛋本蛋对于昨天大半天的美好际遇,及那一个至关重要的吻,总结只有那一句,“太草率了。”
许一盏闭了闭目,一边掐着棋子,一边在心里迟到地回应,“太草了。”
庭院里秋风瑟瑟,吹得一地散乱的落叶。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因此不多时,无人清扫的地面就铺了一层密布的落叶。
褚晚龄落子,再次拔下一城,赢了第七局。
许一盏木了。
小太子会不会是在华都被顾长淮欺负傻了,上她这儿找优越感来的?
对她的好也纯粹是针对唯一一个下棋比自己烂的棋友的怜悯和同情,那什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的更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的瞎解读。
可当年小太子知道卫至殷是她未婚夫,用刑揍得这么狠;握她手时的动作永远自觉且顺理成章;还有那句偈语,真的是她的自作多情?
...又或者说,当时或许有的微妙的小心思,也已经过了四年。
......四年。
许一盏突然就惊醒了。眼前黑白纵横,宛如山河纠葛,七零八碎地拼凑成她荒诞不经的这些年。
孤女、长生斋、亡师。
武举、状元、太傅。
若非太子殿下就坐在她对面,许一盏几乎要怀疑,会不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因为失去许轻舟而产生的臆想。
更何况,被人轻视、向她索取忠诚的,一直都只是四年前的那个小屁孩;如今的太子殿下才貌兼具、品德更优,想当太子妃的适龄女子能从华都直排到梅川——她又凭什么以为褚晚龄能和四年前一样,对她抱有特殊的感情?
小太子是需要她的。因为她武功卓绝,出身清白,“许轻舟”这个名头屡试不爽,至少变法这四年,一切恶名都由“许轻舟”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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