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崽,长了这么张嘴还能活到现在。
毕竟陛下那句“甚好”,言外之意分明就是,“速爬”。
但这也正落许一盏的下怀,她本就是为此事连夜觐见,唯恐慢了半步,让别人先行带兵走人,她连聘礼来不及攒。
方沅头铁,由他顶上当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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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褚景深的神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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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玄玉岛的将帅,如今的朝堂也是各执一词,有人咬死“太傅年轻气盛,经验浅薄,难堪重任”,也有人力主“太傅若在此时却步,四年变法才都沦为笑谈”。
褚景深连眼皮都懒得掀,听听这些自相矛盾的论调就能分出高下。
首先这时候还能真情实感觉得太傅是草包是废物的,通通都是如假包换的草包废物。
剩下的,一边是太子拐来的心腹,看出了太子舍不得太傅上战场的意图;一边是被太子表象欺骗的蠢货,真信了他们的太子和晁相都是忧国忧民不顾七情六欲的大善人,相信大家一起维护正义,即使皇帝偏听偏信独保太傅,也会有太子殿下和晁相大人在背后撑腰。
——蠢。草包。废物。
真正有脑子的,都在等许太傅露面,及太子或晁相的表态。
或者说,都已明白玄玉岛战役几成定局的败势,明白这一战的用意不在胜负,而在于迫使浑浑噩噩的臣民们在战败的耻辱下哀兵必胜,接机根除老旧的权贵们,再一扫大皖安逸享乐的风气——这才是褚景深和褚晚龄心中的“变法”。
大皖步向腐朽的原因不只在于浑噩的吏治、陈旧的军纪,更在于先帝无为而治所残留的安逸风气,有识之士却都隐世而居,单是以江湖四大门为首的一群法外狂徒,就已限制了大皖成为“盛世”。
人人都只想着瓜分现有的大皖,却无人意识到,看似平静坚固的大皖亦是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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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同样的辉火交映、同样的皎月疏星,少年太子听他说起此事,眸光决绝:“绝不能让太傅带兵。”
“——他武功高,当初武举殿试,兵法策论也是朕钦点的第一。”褚景深却在点将册上圈出端端正正的“许轻舟”三字,“况且变法名义上又是他在主持,牺牲的也只会是欢喜宗派来的那个赝品,将来给回去梅川的许轻舟另外安排一个身份重新入朝......”
却见褚晚龄眼睑微跳,抬手按住那叠点将册:“父皇,不可。”
褚景深笔端停顿:“理由?”
少年人的情绪管理尚欠火候,眼光老辣如褚景深,一眼就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陌生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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