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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独擅大权,将两个将门公子通通赶去北上的大船,方沅自是被她留在营地。而她自己独挑了数十个水性上佳且不畏死的将士,约定每人一艘蠃鱼,满载□□,乘风南下。
登船前,海州港口尚挂着不及摘下的大红灯笼,营帐拆也未拆,炉灶里火舌跳动,还热着未喝完的酒。
众军登上大船,何月明眼圈通红地维持秩序,风声猎猎,大皖的玄黑军旗也随风招展。
盛宴则领着后勤兵们检查军备,方沅抱着手炉过去,脸色被风刮得肃白,问:“蠃鱼检查得怎样了?”
“按照盛将军的命令,支撑架和船板都加固了一遍。”离他最近的工兵立即答应,“□□和弓箭也都检查过了,毫无遗漏。”
方沅微微点头,却听盛宴哑着嗓子插言:“油,再多备些。”
“......可是盛将军,这火太猛...他们就回不来了啊。”
“就听盛将军的,再多备些。”方沅也抬抬下颔,瞥了一眼正向他们走来的何月明,“——何将军。”
何月明压着一肚子火,信口问:“多备什么?”
“......”工兵小心翼翼地看向不肯做声的盛宴和方沅,又被何月明盯着,只得低声道,“盛将军说,在蠃鱼上再多备些油。”
静了一息,没等工兵反应,但听一声闷响,向来沉稳庄重的盛将军已被何月明一把掀翻在地。何月明双眼充血似的红,恶狠狠地攥着盛宴的衣襟,盛宴的披风当即覆满尘土,何月明则压坐在他身上,面容现出一种忍无可忍的狰狞。
“盛宴!你他妈究竟想不想他们回来了?!你眼里就只有赢吗?!”
盛宴低着头,不曾与他对视,唯独何月明粗重的呼吸在几人耳边冲撞,像是无可发泄的猛兽,最终气急败坏地一砸地面,何月明蓦地起身,冲工兵吼道:“傻着做什么?!去备油啊——!万一火烧得不够是想让许太傅白忙一场吗?!”
工兵浑身发着抖,忙从地上站起,哆嗦着应了一声,拽着几个同伴一同回大营搬油桶。
方沅旁观了全程,这才蹲下来帮盛宴拈开几粒土,又伸出手:“盛将军,起来吧。”
然而他白净的手掌在盛宴身前停了许久,依然没能等来盛宴的手,只听见盛宴低垂着头,嗓音沙哑地问:“为什么不怕?”
他说得暧昧不清,在场的另两人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何月明率先抓了抓头发,烦躁地骂了一句脏。
“她一向无知无畏,事事都得身先士卒。”方沅默了片刻,“欺君之罪她都敢顶,能怕什么死。”
何月明莫名地望过去:“什么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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