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真突然这么着急,唐安晏都没发现少了一只羊,估计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留意,羊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唐安晏先安抚那真,“不急,安晏陪那真找,肯定会找到的,那真听话。”“不要...羊...没了...那真...那真笨...丢了...一只羊...怎么办...那真好笨...”唐安晏没见过情绪这么波动的那真,他抓住那真的胳膊,怕他走开,“那真不急,安晏和那真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不好...不要...”那真什么也听不下去,拿拳头砸自己脑袋,“那真...做不好...他们都笑话那真笨...但那真不笨...可是那真把羊弄丢了...羊不可以...不可以...丢...阿玛...会生气...没钱...那真没钱...给阿玛买药...阿玛...会...疼的...那真...那真...害怕...找羊...要找羊...呜呜呜...那真要找羊...”那真乖的时候极其乖,遇到意料之外解决不了的事情时仍然会崩溃,唐安晏对着这样子的那真只有没来由的心疼,唐安晏抓着那真的手腕,“那真看着安晏,听安晏说,好不好?”那真哭泣的声音缓了下来,抽泣的可怜兮兮看向唐安晏,小声的受了委屈似的喊,“安晏……”“我在呢。”唐安晏用指腹温柔替他擦去眼泪,半蹲着哄他,“安晏先陪那真把这两只羊送回家,然后一起去找丢的那一只好不好?”那真迟疑了一会,抽噎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点头,唐安晏捏了捏他的手心,又问,“那真最听话了对不对?听安晏的好不好?”那真噘着嘴,隔了一会才对着唐安晏点了点头,唐安晏用衣服细心擦干净他哭花的脸,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声一声的哄。“我们那真最乖了。”唐安晏牵着那真,赶着两只羊,往回去的土屋走。赶羊是个技术活,但好在就两只,羊也像被那真带习惯了认识回家的路,唐安晏十指紧扣那真的手,迎着落日余晖,脚踏悬崖山脉。悬崖村太大了,尤其是山上,遮挡物多,地势也陡峭,唐安晏和那真从太阳落山找到夜色朦胧,都没有发现羊的痕迹。那真刚被哄好了没一会,迟迟没找到,委屈的又在偷偷哭,那真一哭唐安晏也跟着着急,山路不好走,悬崖峭壁也多,唐安晏好几次险些滑倒,胳膊磕在石头上,被树枝划伤,都没敢让那真看到。找了太久,消耗体力又无所适从让唐安晏后面都想放弃了,但面对着那真哭的红肿的眼,实在说不出“不找了吧”这句话。找到凌晨一点,路况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唐安晏和那真还在四处迷茫的摸索,最后还是住在那真家隔了两户的一个大哥说在自家院子后面看到了羊。唐安晏带着那真去把羊接了回来,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那真牵着羊走在前面,唐安晏筋疲力尽的跟在后面。回到家,阿玛已经睡了,唐安晏没敢大声弄动静,从院子门口匆匆洗漱就上了床。那真把羊结实的栓在羊圈里,搬了个马扎蹲在三只羊面前,眼泪还在不停的掉,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失而复得的高兴。唐安晏没敢上前打扰,今天若不是他疏忽,羊也不会丢,那真也不会哭,两个人更不会找到半夜才能休息。唐安晏侧身躺着,把那真靠边睡的位置暖热了,那真还没准备上床,唐安晏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气了的那真让他无所适从,巨大的愧疚感和那真情绪失控时反反复复那句“没有羊就没有钱给奶奶买药,奶奶会疼”给刺激到,让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能看着那真的背影发呆。坐了估计有一个小时,唐安晏看见那真用手背抹了抹泪,回头看了他一眼,唐安晏此刻也正回看着他。但那真躲避开了唐安晏的视线,抱起破旧沙发上的藏蓝色碎花被褥,铺到了离唐安晏不远又不近的那堆柴草上,人也顺势躺了上去。唐安晏觉得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受了委屈的那真和太乖了的那真一样让唐安晏心疼到疯。那真的背影单薄,脚蜷缩在被子里,冻得冰凉,人还没止住哭,悄悄背着唐安晏抹泪,又不敢太大声生怕吵醒阿玛。唐安晏实在控制不住了,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到柴草旁,把那真连人带被褥一块抱起来放到自己刚暖热的床上。那真被吓到了,但仍倔强的背对着唐安晏,不说话。唐安晏把那真冰凉的脚放到自己怀里暖着,压低声音生怕阿玛听见。“不哭了好不好,那真,你理理安晏。”那真哭的反而更凶了,唐安晏手足无措把人圈着抱在怀里哄,“是安晏错了,那真不哭,阿玛听见了会担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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