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竹从前虽然下过厨,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是到底缺了这个天赋。无论他怎么细心的学习老人的手艺,也仅仅能有那么七分像。老人叹了口气,也认了,做饭这东西靠天赋,同样的人找着同样的菜谱,哪怕把盐巴和水精确到分毫,做出来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文记的菜品一开始就是宫廷御品,难度更高。虽然文清竹只学了七成,但也足够了,足够将来开个饭店养家糊口。只可惜啊,文记的手艺要随着他入土了。文清竹不愿老人如此遗憾,卯足了劲学,一遍不成就再试一遍,终日站在那灶台前,熏得满身油污。“你这小子。”老人看着他不要命的练刀工,练火候,一声抱怨也没有。北平的夏天向来很热,厨房里一旦烧了火就更个大蒸笼似的,站一会都是折磨。文清竹不怕,他铁了心要学,就不会为这点困难退缩。“给你的名字没取错,这一身的韧劲儿,学什么学不会。”老人说。文清竹从油烟中抬起脸,看着自己做好的菜品,精致诱人。他笑了笑。什么时候能给那个人尝尝就好了。第20章文清竹蜷缩在小屋的地板上。小屋只有一张床,自然让老人来睡,他年轻力壮,也不怕凉,就在地上铺了层草,就这么凑活睡。他又做梦了。混乱而迷茫,梦里他似乎回到了曾经的江南水乡,回到了充满着救国救民的理想,整日与诗书为伴的日子。突然又一转,他轻飘飘地走进一处竹林,那里有位面容清冷的少爷,锁着眉,看着手中的文件。见他走过来,那少爷立刻变了个人似的,绽放出笑容,起身张开手臂就要抱他。文清竹太想他了,急急忙忙伸出手去碰。却发现自己受了枪伤的胳膊怎么也动不了,低头一看,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满身都是。周围原本青葱的竹林变成血色,那朝思暮想的人站在原地,眼底只有受伤和彷徨。“你在哪啊,我好想你。”也分不清这句话是自己心中所想,还是梦里的那个人说的,文清竹猛地睁开眼,从他的草堆上惊醒。满身都是汗,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老人仍旧睡着,时不时咳嗽两声。文清竹慢慢爬起来走出屋,夏季的星空比冬季热闹许多,点点繁星,皓月高悬。他抬起头望了许久。“日本人的飞机来了也别怕,有我呢。”他想起那人说过的话。“侯准,”文清竹轻声说道,对着漫天的繁星,“我不怕,我得活下去,我得再见到你,我的背后有胎记你是知道的,我没死你也是知道的,别急,再等等,等我逃出去就去找你。”还是去年的深秋时节,侯准把他的honey抱在腿上。闻尔专注的翻着手里的书,早就习惯了侯准的触碰,无奈地选择忽视。侯准越发得寸进尺,掀起honey的衣服,细细地吻着那雪白光滑的后背。“痒。”闻尔红了脸。“宝贝,你的后背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侯准惊奇地说道。“是吗?”闻尔也觉得新奇,扭头想看却看不到。“在哪呢?”侯准低下头,在那胎记处轻轻一吻。“在这儿。”“有就行。”闻尔看不到也放弃了,“不怕你找不到我了。”侯准搂着他的腰笑起来,边笑边说:“嗯,不怕丢了我家honey了。“记忆到这里中断,文清竹摇了摇头,刚想迈步回去,就听到一声粗鲁的声音叫住他。这天正赶上廖哥巡逻,见他半夜在屋前站着,疑他要跑,连忙过来。“老实点。”廖哥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前的事让文清竹心有余悸,也不敢多呆,低着头就要回去。这样的态度让廖哥很不满,上去冲着他的腰是一脚,文清竹歪在地上,疼的闷哼一声。“真脏。”廖哥吐了口唾沫。比你干净。文清竹心里想。廖哥瞅着他这双细长的眸子,永远那么清冷,那么澄澈,永远带着些旁人没有的傲气和贵气。这样的气质让廖哥恨得牙痒痒,他最讨厌这种自视清高的人。文清竹刚要爬起来,就被廖哥又一脚揣在胸口上,半天没缓过来。“明明是个囚犯,活得比狗还贱,装什么?”廖哥又抬起一脚要踹。其他的囚犯看见军爷发威,早就跪在地上求着别打,可是文清竹偏不,只揉着胸口,静静地看着廖哥,丝毫不怵,倒显得廖哥像个跳梁小丑。“你1他1妈……”廖哥抽出皮带,一顿往他身上招呼。文清竹不躲,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由那密密麻麻地皮带抽的皮肉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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