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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捂着胸口,痛苦到几乎喘不过气,这并不是她装出来的,也不是情绪导致的生理反应。
更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限制着她,不允许她说出有关于当年的事情。
池翊音快步走过去,一手扶着老板娘,另一手猛地拍击她的背部,迅速为她做了简单的急救,让她可以重新呼吸。
当老板娘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时,已经满脸是泪,虚弱得想要站起来都没有力气。
“我记得,你是叫池翊音?”
老板娘苦笑着摇头,道:“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就连我的性命都被别人抓在手里,又怎么有谈论他的自由。我很想告诉你,但我能说的,只有有关于我的事情,剩下的……”
“抱歉,池翊音,关于他的事,你要自己找才行了。”
老板娘握着池翊音手臂的手慢慢收紧,一直死寂无光的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亮,像是被希望点燃。
池翊音垂眸看着老板娘,判断她话语的真伪,良久,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
池翊音退而求其次,问道:“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注意什么?”
“你,你多和其他那些人打好关系,但最关键的。”
老板娘的视线落在池翊音身上的衣服上:“最关键的,是你现在的身份。”
“对于当年的事,我很愧疚,我知道顾希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但……”
老板娘看向池翊音,眼神仓皇:“我只是想活下去,真的!我做错的事只是没有给他们开门,没有理会他们,我,我必须在他们的命和我的命中间做出选择。”
“说谎也是,因为害怕他们回来报复我。”
眼泪从老板娘脸上划过,她的眼神直愣,好像重新回到了当年的场景。
门外传来的呼救声,不断被拍响的门板,雪地里嘈杂的哭喊声绝望。
老板娘被惊醒,匆匆裹了睡袍往门口走,却被老板一把拽住了,怒斥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们可以假装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见,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和他们无关。
就是死人了,他们所有的罪也只是睡得太沉而已,没有任何法官和探长会因为这个而责怪他们。
但如果开了门,他们面对的,就是行凶者。
一旦他们被卷入其中,行凶者不会放过他们,甚至会连他们一起杀了。
老板问老板娘,是善良的把他们夫妻两个人送进死亡,还是他们现在回到房间,等明天早上起来,生活的一切照旧。
外面的哭喊声令老板娘心下惶惶,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只能跟着丈夫的脚步走了回去,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外面的喧闹声持续了很久,但后半夜却是寂静的。
等天一亮,老板娘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恰好看到了住在旅馆的也老爹等人坐在客厅里,不少人的衣服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血迹,而在旁边火焰熄灭的壁炉里,还扔着几件染满了鲜血的衣物。
也老爹在骂着老杨等人,见老板娘出来,又默契的闭了嘴,只让她赶紧点火烧炉子,抱怨屋子里冷死了。
老板娘颤抖着靠近壁炉,就看到那几件血衣上还有不少血手印,显然来自其他人的反抗。
她眼里蓄满了泪,抬头却看到了丈夫在沉默的向她摇头,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老板娘,也只能含泪点燃了那几件血衣,看着可以被当做证据的衣服在火焰里逐渐变成灰尘。
也老爹等人很快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来时他们只带了一堆空口袋,但离开时,他们却满载而归。
还特意向老板娘道谢。
老板娘听懂了也老爹的“感谢”。
他是在威胁她,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们,也不要说自己听到了任何声音,她必须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他们就算走了,也会重新回来,“报答”老板夫妇。
老板娘从未如此接近死亡,她被吓得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
而很快,小镇的探长登门,询问老板夫妇有关于顾家一家的事情。
探长问他们,知不知道顾家的情况。
老板娘这才得知,原来前几天才住进旅馆,昨日要在离开旅馆之前进山看景色露营的一家人,竟然在外遇害,只剩下一个小儿子侥幸逃脱。
没有人知道,一个九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从雪山走到小镇的。
在如此寒冷的温度下,没有车,那孩子全靠着双脚和毅力走到小镇警署报案,哭着说自己全家被一群山里的猎人杀了。
老板娘惊呆了。
她这时才终于知道,昨夜门外的呼救声,到底是怎么来的。在她躺在温暖的床铺上时,外面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正因为顾希朝太过于有毅力,甚至超出了成年人能够做到的范围,在众人能够理解和想象的范围之外,所以小镇探长对顾希朝的话很是怀疑,觉得九岁的孩童绝对不可能独自穿过雪原。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从雪原走到小镇的,我就把我的头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当时探长这样调侃着向老板娘说道。
碍于也老爹等人的威胁,再加上探长本身已经有了判断,因此老板娘顺水推舟,按照探长的想法说,顾家并没有入住旅馆,她并不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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