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已经吃腻了面包,其中一个埋汰孩儿大喊:“谁稀罕!”茧绥点点头,春天来了,这帮村子里的孩子还真不至于挨饿,他退后一步,又把门关上。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小孩的哭声,茧绥也没去管。第二天,得知那个凶自己的小孩把门牙摔丢了。茧绥没忍住,笑出声来。和他说话的小弟依旧是那个黄毛,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听说是让个不认识的大人绊摔一脚,也够缺德的。”茧绥点头应和:“有够缺德的。”又下雨了。雨一下大,茧绥开始担心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蔬菜苗苗。扯了一块塑料布,也顾不得打伞就冲了出去,到了院子里,茧绥傻眼了。那小片的地早就被包裹得严实,一点雨都没淋到。“谁干的?”茧绥喃喃自语,走过去了,左看右看,小腿肚被顶了一下,一低头,小灰也跟来了。茧绥看着那片地,还是怔怔的,“这不得把苗都闷死?”他猜是尘燃手下热心的小弟们好心办坏事。小灰又开始嚎叫,嗷呜嗷呜,是狼嗥,冲着院落一角。茧绥早就习惯了,看都不看一眼,捏住小灰的尖嘴:“不要扰民。”小灰垂下尾巴,吭叽一声,蔫下来。折腾了大半天,茧绥浑身都湿透了,总算把紧扎的塑料膜透出一点缝隙。周围雾蒙蒙的,一切都看不真切。雨帘里有泥土湿润的味道,菜叶清爽的气息,还有微苦的酸木、泛甜的果实。茧绥打了热水想要泡个澡,路过大堂,果盘里摆着大把的花生瓜子。他在里面翻了翻,找到几颗话梅糖,拿了其中一颗,边走边撕开,放在嘴巴里,裹一圈。酸甜的,泛着苦。这个味道最正宗。第68章 苦话梅茧绥养了一只狼。茧绥情愿养一只危险的野兽,也不愿和他待在一块!Alpha压不住信息素的释放,引来嗅觉灵敏的小灰的察觉。雨幕里,岑骁渊和狼一样,全身湿透了,乌木沉香浸入在潮湿的雾气中,微苦、微甜。尘燃的行踪难以寻觅,岑绮露手底下的人费了好大的劲儿,仅仅是追查到模糊的方位。接连几月,在岑骁渊的不断施压下,岑绮露本来运筹帷幄的笑脸也碎掉了。而这一次,江家和赵家联手在C区惹出的事端,反倒让尘燃放松警惕,自以为岑骁渊抽不出人来盯梢。他在此地住下的第二天,岑骁渊便根据情报,寻来了。临走前,岑绮露表露出不赞同:“还不能确定他就在那里,你现在去C区,一定会引起赵央启他们的警觉。”“那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岑骁渊说。“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去,我派人把他……”“我亲自去。”岑骁渊抬起那双颜色偏浅的眸子,“必须是我亲自去。”岑绮露拦不住他,他一定要亲眼见到茧绥,亲自把他抓回来才行。这一回,他绝不会心软。——————————他看到那三个人有说有笑。茧绥的身边跟着一只尚未养大的狼崽,还有他的弟弟,以及那个伪装成Beta的Alpha也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岑骁渊的肺都要气炸了。只要离开他的身边,茧绥就能过得很好,能说会笑,会用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其他人。仿佛回到刚刚分化的时刻,他无法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火热的岩浆从他体内迸发出来,从心脏传输到四肢百骸,流经每一根血管,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却无处发泄。岑骁渊早就知道。从两个人重逢的那一刻,其实就该明了。再没有人把住他的肩膀,歪过脑袋无知地问:“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很难受吗?”也不会有人轻拍他的背,任由他的发丝蹭过脖颈,毫无防备地袒露出洁净清爽的后颈。没有任何一个Beta……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他最狂躁最想发疯的时刻靠近,像茧绥那样,告诉他,我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我希望你不要受伤。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Beta的刻意讨好,是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努力……岑骁渊也认了。可凡是演戏,凡不是真心,就有落幕的那一刻。当初茧绥离开A区,迷失在站台,小狗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岑骁渊吩咐下去,让换班的守卫为他指路。但他从没想过要Beta一去不复返。一想到茧绥不会永永远远待在他身边……岑骁渊难以忍受。下雨了。雨将万物浇灌,岑骁渊从头到脚被淋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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