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连一只小狼崽儿也敢在他面前叫嚣。小灰躬身呲牙想要把眼前的不速之客赶走,Alpha立刻凶回去,只是稍稍释放了信息素,狼崽便夹起尾巴,呜咽着逃跑了。如果这是战场上。如果有谁不战斗,就是死路一条。可它不战斗,转头就扑进茧绥的怀里,茧绥抚摸小灰湿漉漉的脊背,还和自己的“小狗”商量着不要去淋雨。岑骁渊的眼睫上挂满了水珠,雨水冲淡了他的信息素,冲淡那股木质香,冲淡眼前的一切。雨,顺着脸颊滑下去,划过侧脸那道月牙的疤痕,划至下颌,像一滴欲坠的泪,滑落了,掉在地上,和其他雨水混杂在一起。他应该立刻把他抓走,把他带离这个地方,带离那两个傻叉的身边。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呢?他只要茧绥一个就好了,其他人都去死好了。雨下的好大,木门发出“咚”地一声响,岑骁渊下意识踏前一步。尘燃匆忙跑出门,岑骁渊瞬间隐了气息,眼睁睁看着少年慌忙赶去的背影。茧绥将犯了旧疾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笑着和弟弟打哈哈。C区的雨带着一股尘土气息,让人想到山林里动物的残骸、垃圾场上腐烂的尸体,脏的雨水落入Alpha的眼睛,留下阵阵刺痛。岑骁渊没有眨眼,任由雨水从眼睑上方进入,又从眼睛里流出,疼是像丝线拉扯一般绵延的痛,抵不上他在战场上拼死负伤的万分之一,却令他狼狈得不知如何是好。下雨了。雨掩埋一切。乌木沉香的气息、他的信息素,以及他的存在,都在一场大雨中蒸发掉。——————————茧绥以为自己养的是一条狗……真可笑。快把那只狼扔了。岑骁渊面部表情地踩着不怎么结实的砖瓦,距离非常远,那只狼便朝他低声吼叫。小灰已经记住他的气味,只要岑骁渊一有靠近的趋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茧绥还在疑惑不解:“你发情期到啦?”那恬不知耻的狼崽竟然甩着尾巴去蹭茧绥,全然把他这个敌人抛到脑后。岑骁渊想,还是炖了吃肉吧。狼肉应当不好吃,分给外面那个吱哇乱叫,差点暴露他行踪的小鬼好了。岑骁渊把苹果扔给大叫的小孩,要他什么都不许说。小孩的眼睛亮晶晶,一连串地“好好好”。待岑骁渊藏匿完毕,苹果引来一帮小孩的争抢,茧绥推开门,还被其中一个给凶了。出息的。就知道冲他使厉害。没了主人就只会夹着尾巴逃跑。倒和那傻狼挺像。打狗也要看主人,岑骁渊的目光落在那个抢的最凶、嗓门最大的小孩儿身上,短暂沉吟了一会儿。——————————又下雨了。岑骁渊讨厌下雨。茧绥被浇成落汤鸡,路过大堂时还不忘从果盘里挑零食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岑骁渊跟随茧绥的步伐来到大堂,拿起一块话梅糖在手里。这种糖,在B区的那栋房子里也有,一整袋,甜腻腻的,全部尘封在柜子里。岑骁渊将糖纸撕开,剥开一颗放在嘴里。舌尖抵上糖果的那一刻,苦涩弥漫开。他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他最开始的目的,他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地来到C区……是要把茧绥带走。尘燃的行踪已经暴露无遗,缘余也被支走到另一片场域。岑骁渊在C区待得足够久了,垃圾场虽然隐蔽,但赵家早晚会找上门来。他需要在那之前带走茧绥。口腔里的话梅糖融化了,带着酸甜的味道,茧绥说像他的信息素。岑骁渊刚往前迈了一步,小灰已经冲上来,张开满嘴尖利的獠牙扑向他!外面还在下雨,茧绥在浴室洗澡,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沿上,什么都听不真切,他以为小灰和往常一样蹲守在门外。岑骁渊没怎么费力地躲开了,那狼冲得太猛,直接蹿到雨幕里,浑身湿漉,两眼发光。岑骁渊跟着走出去,头发瞬间被打湿,紧贴着面颊,高挺的鼻梁上斜斜滑落雨珠。小灰警惕地后退一步,岑骁渊轻笑一声,“怎么就这么着急找死呢?”那只狼又开始嚎叫,一声一声,融在雨幕里。茧绥这回听到了,浴室里,困惑地朝外喊了一声:“小灰?”“你不想我带他走?”此刻,岑骁渊对着一只动物、一只野兽,眼神里充满偏执的敌意。“你们所有人都在阻止我,都不想我带他走!”小灰这回没有夹着尾巴逃窜,而是同样发出阵阵低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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