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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哑巴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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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走后,方才被欺负的女子忙跪在前边扣头,她本也是村中人,可前几日那群人只是抢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没想到如今变本加厉!

赫北看了一眼沈绪,沈绪朝他微微颔首。他便走上前去扶起了这姑娘,想了想还是道:“姑娘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姑娘一脚懵:“应当是平城城中的衙役,方才听公子那样说……”

这姑娘说的公子便是沈绪,说着她还看了沈绪一眼,立马红了脸。

赫北轻咳一声,假装没瞧见,继续说:“准确说,是康廉王的人。”

村里的人普遍不识字也不大关心朝政,但前几日康廉王监国一事无人不知,毕竟这如同换了一个皇上。

是以赫北说是康廉王的人,那女子便立马黑了脸,只说如今与太沃帝在时有何不同,都是民不聊生的时候。

本还以为康廉王或许同他父亲不一样。

赫北见效果到了,也不继续说,丢下一句话:“今日救姑娘是恰好遇见,太子殿下还等着呢,告辞。”

女子拉住赫北,好奇道:“你们是太子的人。”

赫北轻笑:“是。”

村外有马车等着,几人上了车便匆匆离开,赶往平城。

赫北见沈绪闭目端坐着,还是忍不住打扰了他:“殿下,方才那样讲究竟有用么?”

沈绪一下睁了眼,弯了弯嘴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惜,父皇不懂,皇兄也不懂。”

不出几个时辰,城内便传出太子沈绪实乃清白,弑君杀父的那人其实是康廉王,而现下康廉王追杀太子,太子未死,但下落不明的一些传言。

虽朝中还无人敢提及此事,可看沈廉的目光终究是不同了。

右相梁安一直憋到了快下朝,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儿:“康廉王可听说了宫外的传言?”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沈廉下了朝去给窦皇后请安,母子二人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

窦皇后拍桌:“你说沈绪还活着?”

沈廉目光阴鸷:“就算他活着,我也让他死在宫外。”

宫中刚下过早朝,一群朝臣往宫外走。往日走的最慢的就是那个安平王沈卓北了,体态微胖,平日做什么事都不紧不慢,无欲无求的,倒是让人同他比较亲近。

便有人来问:“王爷觉得宫外的传言,可信不可信?”

沈卓北手搭在肚皮上笑了起来,眼里透出一丝精光:“不可信的,传多了也成真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乘马车回他的安平府。

护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沈卓北脸色一变,脚步匆匆的往书房去。

果然见一男子落座在窗下的软椅上,剑眉微微蹙起,眸子也一并染上墨色,沈卓北一顿,他这个侄子,是最像太/祖皇帝的。

他背手过去:“你小子胆子可够大的,风口浪尖来我安平府做什么。”

沈绪偏过脸,烛火的光落在他半边脸上,男子硬朗俊美的面庞缓缓划出一丝笑来:“皇叔近日可还安好?”

沈卓北敛了笑,走到桌前坐下,认真问:“你父皇究竟怎么死的?”

沈绪也认真回他:“不是太子杀的吗?”

沈卓北气笑了,抖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你小子,宫里的传言本王会信?”

沈绪只是扯着嘴角:“皇叔,父皇真的是我杀的,他胸前那支箭是两年前猎豹用的。”

沈卓北不应声,一时间一室静默,冷的吓人。沈卓北思来想去,还是问他:“你如今不去争你的皇位,来我这个不沾朝政的王爷府做什么?”

沈绪起身,负手而立,笑着问:“皇爷爷驾崩前不是给了皇叔一枚兵符?”

沈卓北瞪着小眼睛瞧他,这臭小子,早知道他不像看起来那般温雅,却也没想到这人如此臭不要脸!几年未见过面的皇家叔侄能有多亲近,一来便要他的命根子,可真是不见外!

一炷香的时辰,二人促膝长谈许久,沈绪如愿以偿的接过那枚伏安军的兵符,在沈卓北黑脸咬牙时朝他道:“多谢皇叔。”

沈卓北沉声问:“若是本王不给,你便真的硬抢?”

沈绪毫不犹豫应下:“是。”

“那若是本王拼死也不给呢?”

“皇叔,我说过,父皇当真是我杀的。”沈绪笑着说,可眸中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连嘴角都透着冷色。

沈卓北浑身一凛,虽是生气极了,却还是不由赞许道:“你比你父皇更像个皇帝,与你皇爷爷像极了,都是个没心没肺的。”

沈绪举手作揖,朝他鞠了一躬,方说:“方才同皇叔说的,还望皇叔见谅,也望皇叔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民不聊生的大楚,也不是皇叔想要的。”

二人抬头,四目相对之际眼里都迸出零零碎碎的笑意,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默契,不言而喻。

临走前沈绪在门外停了一瞬,扭头道:“皇叔可否记得八年前芮太傅病逝,他的女儿身在何处?”

沈卓北不知沈绪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只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说:“说是被奶娘带走了,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沈绪沉吟片刻,提步走了。脑子里时不时想起那丫头蹭着自己的脑袋,发髻永远梳不好,寻常人家的女子那个年龄,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孔雀。

他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事吩咐给了赫北,连夜赶回落云村,在杨威事先买下的一处宅子里歇息。

夜里,所有人都不曾想到,今日还在朝堂上受众人敬仰的康廉王竟在夜里被一队伏安军悄无声息的包围了整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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