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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 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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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年奇怪道:“今日不用上朝?”

季鸿:“今日休沐。”

余锦年跟到书房,季鸿端坐着处理公文,而他则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旁边的贵妃椅上,边吃东西边欣赏美人。虽说他今天可以不用出门,可真要在家里宅一天,又难免觉得无趣。便又晃到了厨房,叫下人去药坊兜了三斤乌梅、一斤甘草、二斤山楂回来,又另外抓了些佛手和陈皮,他这儿起了锅,将几样洗干净了,倒进锅里去熬。

正是青瓷玉盏,酸露成浆。

而有些喜欢口感浓稠的,还可以另磨些米浆一块来调,滋味上便多了些米香。

锅中小火慢沸,少说也要煮上一两个时辰,余锦年这时才又想起他那便宜弟弟来,刚准备过去瞧一眼,便听外头叽叽喳喳一通乱吵,还有穗穗的哭声。

赶紧放下了勺子出去查看,只见穗穗抹着泪花从外头走进来,旁边跟着一直哄她的阿春,再后头,可不正是那个愁眉苦脸的余旭。

那小子洗了个澡换了套衣裳,也有点体面样子了,且个头几乎余锦年一般高。这么一瞧,便看出他之前还真没吃过什么苦,虽然据他所说是一路乞讨来的京城,可小乞丐能有他这般匀润的身形?

穗穗抬头看见余锦年,哇的一声哭着扑了上来,抱住他抽噎道:“小、小年哥哥,我的坠子!”

第135章 五味酸梅浆 下

余锦年蹲下身子,抽出小手绢帮穗穗擦干了眼泪,轻声哄着问她怎么了。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后头阿春跑上来比划着道:“我们在园子里玩,穗穗把坠子弄丢了!我们找了好久也找不到……”

余旭跟着在一旁点头。

说的是当初在信安县,用珍珠打的那个项链坠子。他当是什么事,不过是个珍珠坠子,余锦年耐心地帮她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将她弄皱的小裙子抚平,又叫厨娘去拿些菓子来哄她高兴,说道:“这样,小年哥哥呀叫园子里的小花精一块帮你找,等明天你一觉醒来,那坠子就能找回来啦!”

穗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嘴撅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忧愁着问道:“那要是花精也找不到呢……”

“嗯……”余锦年沉思片刻,“那小年哥哥再送你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穗穗皱着眉头,她只知道这些漂漂亮亮的东西都很贵的,于是很怕余锦年钱不够用,只好忍住了想要漂亮首饰的冲动,口是心非道:“要是花精找不到,那穗穗就不要了,穗穗还有清欢姐姐给做的好多的头绳发带。”

“那穗穗真是个懂事的小丫头。好了,穗穗不哭了,不然就不是最漂亮的了。”余锦年将她哄好,又瞧她指甲缝里全是找坠子时候沾上的泥土,便示意旁边的下人。

“小小姐,我们去洗手罢。”小厮们立刻跑去打了温水,端过来,将穗穗领过去擦洗干净。

余锦年站起来,不禁多看了余旭一眼,奇怪道:“你怎么与他俩在一起?”

余旭眨眨眼睛:“我、我出来随便走走,碰上的,和他们一块找坠子来着。”

园子那么大,路那么多,走哪儿都能碰上些人,也确实正常。余锦年没当回事,又随口问道:“昨天吃饱了么,睡得还行?有什么不合适的,跟园子里的小厮讲。”

余旭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不住地往里探头,支支吾吾道:“锦年哥哥,我……我想吃肉,行吗?”

余锦年无所谓地笑了下:“行啊,想吃什么自己与她们说就是,东西南北的菜色她们都会做,便是我们家乡的菜,她们也会上几道。”

他回到厨房,打开酸梅浆的锅子搅了搅,又让底下人仔细看着火候,打算自己出门去采买点东西,正要走,便又想起来一件事,回头对余旭道:“对了,余旭,我们园子里不养大少爷。留你住自然可以,但得干活。东十字街上那间三余楼是我的,你想在园子里帮些杂事也行,去三余楼帮忙也行,想好了与清欢说一声,她会告诉你做什么。明白了?”

余旭盯着他,半天才吭了一声:“……嗯。”

又小声说:“锦年哥哥,我脸上好疼,吃东西也疼。”

余锦年看了看他脸上的淤青,沉淀了一夜,显得更深重了些,碰一碰都将他疼得龇牙咧嘴,便只好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那就等他伤好了再说。

之后又安排了几个人去帮穗穗找坠子,自己挎起小篮子就出门去了。

待他一走,余旭摸了下胸口,轻轻吐了一口气,又理了理衣裳清咳一声,兀自走进厨房,背着手东看看西看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厨娘们都听说了园子里来了个余锦年的亲戚,今日一瞧,便都知道肯定是这位了,忙都稍微停了停手里的活计,连声叫他“小余公子”。

余旭先是吓了一跳,转而又得意起来,头都抬得高了些,学着方才余锦年吩咐人的模样,叫她们给自己倒杯茶来喝喝,说了好半天,见没人动,他就又说了一遍。

厨娘们互相看了看,觉得奇怪,到底还是去隔壁拿了茶壶来,给他斟上一杯。

余旭咕咚咕咚饮完,还称赞“好茶”:“不愧是贵人喝的茶,真是让人口舌生、生……生水!”他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还非要学人家文绉绉地说话,搞得三不像四不像,惹人笑话还不自知。

这茶叶莫说是什么贵人喝的,便是跟在贵人跟前的段明、清欢这些随身的侍卫侍女,饮的都是比这要好得多的香茶,不过几片粗茶叶子,也能让人感慨万千了?那端着茶壶的小厨娘忍不住嗤笑一声,又把他茶杯倒得满满,最后将整个茶壶都掖他怀里,娇声道:“那您可再多喝几杯,多生点儿水!”

其余厨娘们也都跟着笑,纷纷回去做活,不搭理他了。

余旭自己瞎转悠了一会儿,揭开个小瓦罐的盖子,瞧里头躺着个蹄髈,顿时来了劲儿,抽了勺子捞来便啃。待一个厨娘瞧见,大惊失色地叫他的时候,那蹄髈上早已落了好几个牙印,小厨娘提着裙摆跑过去,抱起瓦罐来瞧了瞧,连汤汁都被他喝掉了好些子,顿时惊道:“你做什么呀!这是世子吩咐的,炖了中午给小公子吃来补身体的!”

“叫什么叫什么。”余旭满嘴油花,不高兴道,“我是他弟弟,吃个肘子怎么了,你方才没听见么,他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厨娘指着他:“你——”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厨娘忙过来拉住她,将她带到一旁劝道:“算了算了,谁叫他是小公子家的人。不过一个蹄髈,我们再炖一个便是了。”

小厨娘气得跺脚,却又没办法,只能抓紧时间再拿出个肘子来重新做,嘴里嘟哝道:“这炖了半宿的,和才炖个把时辰的,滋味儿能一样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冒充我们小公子的家人……啊!什么东西打我!”

她回过头一看,脚边躺着块骨头,余旭捧着半个没啃完的蹄髈,头也不回地从厨房里踱出去了。

吃完蹄髈,遇见几个满园子找坠子的下人,他低下头绕着走了过去,将吃完的骨头随手一扔,看小径旁生着不知道什么花儿,便拿手在衣服上抹干净了,伸手掐了一朵戴在头上,大摇大摆地回他的院子去,喊了声要吃酸酪,自己则躺在榻上蜷着腿哼曲儿,拈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糕点往嘴里塞。

院子里有两个洒扫小厮,一人拿帚,一人提桶,边干活边闲聊,提桶的那人拎着水进来浇花,口中问道:“外头那些侍卫是在找什么?”

扫地的那个叹气说:“是在帮小小姐寻项链坠子,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小小姐都哭一个早上了,小公子好容易才给哄好的。你说小小姐每天就去那么几个地方,那坠子能掉去哪儿?可还真就奇了怪了,翻了这么老半天,连个影儿都没瞧见。咱们园子最近不是新来了许多下人么,我寻思着,指不定是叫哪个不长眼的黑心痨病鬼给捡去了!”

提桶的道:“总之不是你我二人捡的,待会做完这儿的活,咱们也帮忙找找去。”

扫地那人连点头。

余旭支着耳朵听他们说着说着走远了,这才将嘴里点心咽下去,一个骨碌翻下来,将门重重踢了一脚,对着院子呸了一口唾沫,喊道:“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舌根子那么好嚼?——看什么看,瞪着老大个鱼眼珠子,是不是都死啦?我要被渴死了,我要喝水!”

那扫地的皱了皱眉,提桶的便拉住他,努努嘴:“乡下来的,听说一路要饭才到京城。跟他一般见识甚么,掉了自己身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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