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有什么想要的。
就算是有,宁绥也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寄托在那小小的河灯里头,更不会任由它在长河里漂泊。
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力量。
再说他现如今还残存的一点念头不为世俗所容,他连触碰都不敢,更遑论成真。
“可我有。”周鹤十分自然的接口:“陪我?”
宁绥:“?”
大抵是周鹤说这话着实有些让人意外,宁绥多问了句:“你是小孩子吗?”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就连耷拉着的眼皮也没有掀起,可就是让周鹤勾起了嘴角:“是啊,宁哥哥陪鹤鹤去吗?”
宁绥;“……”
他冷漠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细长胡乱交错在他手上的提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变得不再那么透明。
周鹤弯眼,深邃的眸子盛了一汪春水,比这万千灯火还要耀眼。
他抬手勾住宁绥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这里带,也让宁绥的手放了下去。
他总是这样,真要动手的时候哪还会让人看见他手上安安分分缠着的线,能瞧见的便只有带着劲风与破空飞来的细线了。
周鹤撑着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禁逗呢?”
宁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能听见周鹤在说什么,但他已经无心去回了。
他所有的思绪都在周鹤手臂和掌心的温度、力量上。
他不晓得周鹤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但他的确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去控制自己身体的异样不让周鹤发觉。
若是其他人敢碰他一下,他大可以直接将提线甩人脸上,或者毫不留情的抽手避让。
可周鹤不是其他人。
他也想同周鹤近点。
所以宁绥就来克服自己了。
见他不说话,周鹤便低声问了句:“会难受么?”
宁绥一顿,抬眸看向周鹤,就见周鹤松开了他的脑袋,手也离开了他的肩膀,人却没有和他拉开距离:“一碰你就不说话……还是不习惯?”
宁绥看着周鹤,周鹤轻声说:“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拂了我的。”
他声音温沉:“别总自己憋着。”
总是这样。
宁绥垂下了眸子。
他总是这样,纵着他所有的、在别人眼里完全就是奇葩而又令人无法理解的毛病。
他不喜欢肢体接触,在无归山学偃术时,他便用提线、树枝指点他,还会告诉总是想要同他勾肩搭背的人,叫他们和他保持好距离,又不让宁绥被排斥、被异样的眼光注视。
他明明知晓有很多事他的确都不在意,可他却还是会问他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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