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燕君安,依旧不负众望,稳稳投入了壶中。
却见谢彦辞执着箭矢,嗤道:“投壶那么多种类,何必一板一 * 眼规矩的投,方才听说蛇入燕巢势若是投中可得二马?”
他看向永乐伯爵,伯爵点头笑应,面上仍旧恭恭敬敬,底下却有人幸灾乐祸了起来,一轮便输,还想耍别的花样,无稽之谈。
燕君安摆笑着看向谢彦辞,眼中饶有兴致的盯着谢彦辞,静静等他投出箭矢。
却听谢彦辞看向司射:“不知司射能否同我解释一下何为蛇入燕巢势?”
司射作揖:“自然。”
“蛇入燕巢势是投壶中的一种花样,另两样是三教同流势与背用兵机势。其中蛇入燕巢势需将壶到放砖地上,再倾身在离地面同等高度投出,矢入壶中为胜,若是射入左右耳皆为负。”
谢彦辞了然于胸,就在快要投射的时候忽听永乐伯爵道:“慢着,谢小侯当真要投蛇入燕巢势?”
他如此问,其实是在帮谢彦辞,若是这一轮再输,堂堂安陵候府嫡子耍风头的名声难免就要在城中流传,伯爵也想借这个机会在谢彦辞面前献殷勤。
却也表明了永乐伯爵对他的轻看。
孟舒心中亦然,她希望谢彦辞稳稳当当投入即可,不需要耍那些风头,那簪子没了就没了,若是输了,岂不丢人?
贺游冲温时朗道:“我有些坐不住了,也不知能不能中途换人。”
温时朗却淡定的多:“不论是否能换人,他都不会同意与你换的,你这上去,不是更驳了谢小侯,罢了,坐下坐下,倘若呢?”
“倘若,倘若个屁。”贺游直说粗话,他是真心实意着急了。
台上人却不尽然,他也体会不到台下人如何心急如焚。
众人皆是看笑话的模样,谢小侯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在今日逞能上输的一干二净了,论你谢小侯多么尊贵,赛场上输了,就是落了下风。
角落中的齐蕴知身边长随悄声问道:“谢小侯明明不会,为何非要上去夺那簪子?他们富贵人家,不过一支簪子,何必非要丢了面子争个你我才好?”
齐蕴知盘腿坐的端正,只是淡声道:“莫管闲事,输赢自与我们不相干。”
此话刚说完,谢彦辞手中的箭矢突然离了手,疾飞出去,齐蕴知手中的杯盏,忽然砸落地面,发出动静。
只见那矢打着圈擦在壶口中,摇摇晃晃,轮着口一圈又一圈,就在快要落入耳中时,忽一个倾斜,迅速没入了口中。
快的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众人皆是站起身子,张大了嘴,待反应过来掌声如潮。
方才惊险程度不亚于战场上的千钧一发,酣畅淋漓,更多的是出乎意外。
司射拿了箭矢,大喊一声:“二马!”
孟舒的心缓缓没入胸口,她拍的巴掌啪啪作响,沈惊晚只是那么淡淡扫过,无所动静。
谢彦辞高兴不起来,好像赢的根本不是他,他本就是为了比过燕君安才来的,而今沈惊晚看也不看他,那种感觉可比旁人轻看要难受。
他抿了抿唇,目光定定,眼底一片死 * 寂。
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大抵现在他们也只会当他走了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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