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米沙知道辩方在说谎了。珊迪的撬痕形成时法庭都开始海选陪审团了,所以这张照片不可能拍摄于凶案之前。很简单的逻辑,却让米沙脊背发凉。辩方为什么要伪造证据?如果照片时间是假的,其他会不会也是假的?艾尔金先生与枪手真是像他们描述的那种关系吗?伊丽莎白·艾尔金是否真如她的律师所言那样纯洁无辜?米沙没法对如此巨大的漏洞视而不见,继续自己帮助被告脱罪的计划;可是如果要向其他人说出实情,他就面临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在法庭上说谎可是重罪,何况米沙还拥有绝对经不起推敲的过去……不管米沙如何左右为难,越来越多的陪审员在讨论中开始相信本案中存在无法排除的合理怀疑。泰德似乎认为自己的权威遭到冒犯,语气异常不客气,而他的态度又反过来激怒其他陪审员,即使跟他持同一意见的人也开始摇头。讨论逐渐变成一场争执,在争执的最后,泰德大声叫喊:“你们都被那个婊·子迷惑了!”黛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天啊,泰德,你喝醉了吗?”“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清醒,蠢货。只有我看清那个婊·子的真面目,她只是在那里散发魅力,而你们就乖乖中招被她左右!”泰德最后的发言把自己推到所有男性和女性的对立面,而且并不打算就此进行道歉。不论其他人如何劝说,他都不愿改变自己的意见,到后来他干脆躲到走廊里去吸烟,这样一来,出于法庭规定,其他陪审员不得不停止跟案件有关的一切话题。接连三天,陪审员们都没能达成一致意见。米沙不光要为案件的审理烦恼,还要随时防范不知名的杀手,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的三文鱼,再怎么挣扎也只是让自己换了一面接受炙烤。于是,在一个深呼吸与自来水都没能缓解烦躁情绪的夜晚,米沙来到走廊,重重地拍响斜对面的房门。尼古拉斯过了一会才开门,身着睡袍,头发上还在滴水。“你真的是巫师吗?”米沙问他。尼古拉斯垂着脑袋,避免与米沙视线交汇:“而你说过不会进男人的房间。”他的态度让米沙更加烦躁。“别他妈废话。”米沙强硬地挤进来,尼古拉斯只能后退,直到被按在墙上,米沙偏头贴近他的脸颊,用手去碰尼古拉斯的耳垂,让后者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假如此时米沙与他视线交汇,就会看到一副惊人的景象——尼古拉斯的左眼竟然呈现出与众不同的蓝色。可惜米沙只顾着焦躁地揉弄着尼古拉斯的耳朵:“伙计,你怎么还打耳洞?这太娘了。”体格的压制使尼古拉斯对这种骚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瑟缩地偏头,试图躲开米沙的呼吸,但却收效甚微。最后米沙终于把他想找的东西拽下来,得意洋洋地用它在空气中画圈圈:“如果你不帮忙,我就向法官举报你一直都戴着蓝牙耳机。”耳朵里的东西被拽出来时,尼古拉斯露出不适的表情,但米沙并没有注意到,还自顾自地说着:“你在录我们的讨论内容吗,好卖给媒体换钱?还是有人雇你汇报陪审团的进度?”“助听器。”“什么?”“它不是蓝牙耳机,是助听器,所以能还给我吗?我的左耳有90分贝的听力损失,你离这么近说话我根本听不见。”尼古拉斯捂着耳朵说。他仍旧撇开脸没看米沙,一滴水珠从挑染的额发尖端跌落,滑入剧烈起伏的胸膛,要不是肤色遮掩,或许还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廓。米沙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有多么暧昧,假如面前的是个姑娘,此刻他们早已亲吻在一起。米沙像触电般后退,结结巴巴地说:“抱歉,我以为……”尼古拉斯摇摇头,伸出手:“还给我。”重新佩戴好助听器的尼古拉斯走进浴室,先是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小盒子,熟练地戴上隐形眼镜,确认镜子里的左眼已经看不出异样之后,才走出来:“我没带水晶球,只能用塔罗牌。有3张牌的,也有5张牌的,你要哪一种?”“牌的张数越多越准确吗?”米沙问。“不见得,全看你自己。”“那就来少的吧。”尼古拉斯取出一套牌:“见见我的朋友钱斯。”米沙嫌弃地看着那套牌:“你别指望我跟‘他’握手。”“我得和自己的牌做朋友,培养感情,他们才能同我心意互通。”尼古拉斯坐在床边熟练地洗牌,“现在,跟我聊聊你想问的事。一定有什么困扰着你,是关于你的生活、工作,还是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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