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两瓶可乐递给燕惊秋,拎着购物袋去到厨房,打开冰箱后,看到被保鲜膜封好的剩菜和鸡汤,抓着冰箱门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小秋,这个菜不能吃了吧?我看着好像坏了。”他冷着脸,大声喊道。燕惊秋似乎已经吃上了炸鸡,口齿不清地说:“是吗?那就倒掉吧。”他把盘子和汤碗拿出来,一股脑倒进厨余垃圾袋里,“隔夜的剩菜就别吃了,对身体不好。”“知道了。”他洗完手回到客厅,坐在燕惊秋身边,问:“梁鹤洲呢?我还以为他会留下来做饭。”“别提了,刚才有个人来找我,他就走了,真是,挑什么时候不好,那个人非现在来。”“谁?”“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送我可乐的那个。”程庭南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犹犹豫豫地问:“小秋,你……认真的吗?”“什么?”“赌局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燕惊秋转头看他,与他对视片刻,像听了笑话似的笑出了声,“你想什么呢,他真不是我的菜,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真搞不懂,他怎么就跟个石头似的又臭又硬,怎么撩都没反应,太难对付了,我感觉我给他抛的媚眼都有几百个了。”程庭南笑不出来,神情僵硬,轻声说:“何必呢小秋,那么多人喜欢你,少他一个又怎么样,不要紧的。”燕惊秋握着冰可乐,把玩瓶身上泛出的水汽,半晌,说:“就像集邮一样,你懂吗庭南?少一个都不行,我想要的一定要拿到。”程庭南咬紧牙关,脸色铁青。他一直知道燕惊秋是个放浪的人,但他认为燕惊秋只是太过孤单,想要从不同的人那里获取关照和温暖,弥补父母在他生活中的缺位,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默许了燕惊秋戏耍玩弄别人感情的不齿行径,某些时刻,他甚至扮演着一个助纣为虐的角色。但现在,他忽然觉得燕惊秋只是单纯的渣而已,想要割席的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差点站起来指着燕惊秋的鼻子大声斥责。可也或许,他并不是因为燕惊秋的恶劣而愤怒,而是因为燕惊秋与梁鹤洲走得实在太近。起初,他以为梁鹤洲与燕惊秋的那些个情人没什么不同,反而,他冷冰冰的态度可能会比任何人都早一步被厌弃。燕惊秋不安定的、孩子般的性格,注定让他无法安稳静心地和某个特定的人维持长期的亲密关系。“程庭南”除外。他的地位稳如泰山,坚不可撼。可是事情开始朝他预料以外的方向发展,梁鹤洲取代他占据了燕惊秋大部分时间,不仅三番五次进出这间公寓,煮饭做菜,还拿到了公寓钥匙,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可也是绝无仅有的特例。以往的那些对象都是过客,即来即走,谁都不被允许在这个只属于他和燕惊秋的私人领地停留。长期压抑在心中的嫉妒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眨眼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根脉残忍地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明明是他先来,先来了十多年。他方寸大乱,顿觉周身危机四伏,在这样的荆天棘地中,偏偏又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求助。这会破坏他刻意与燕惊秋保持的微妙平衡,他还想继续待在燕惊秋身边,就算一直以朋友的身份。他希望燕惊秋至少不要表现得如此薄情而卑劣,至少,尽快和梁鹤洲拉开距离。“这样真的不好,小秋,”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燕惊秋打断他,“我会马上跟他分手的,等目的达到之后。”程庭南张了张口,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枉自徒劳。他叹了口气,默默起身去厨房,把冰好的啤酒拿出来,打开递给了燕惊秋。燕惊秋笑着接过,凑过来勾着他的脖颈,揶揄地说:“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和你一起玩儿,你不高兴啦?”程庭南举起啤酒,和他碰杯,道:“自作多情。”“哼,嘴硬,这样好了,国庆节我们出去玩,顺便还能过个生日。”“行,去哪?”“你挑个地方吧,别太远,多叫几个人,不然没意思。”“那就去市郊的竹林玩玩,泡温泉。”“行。”“要叫梁鹤洲吗?”燕惊秋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我自己和他说。”第二天一早,梁鹤洲仍是没有来接他去学校,他上完一天课,忙得脚不沾地,吃晚饭时才得空给梁鹤洲发消息。梁鹤洲没有回,他又跑去操场找人,但是足球队训练已经结束,连一个穿球服的人都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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