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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脚发软,要跌倒时被梁鹤洲抱住,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梁鹤洲知道他晚上要做噩梦,果然半夜尖叫着惊醒,两人都没再睡着。每周四小时的运动日程被取消了,梁鹤洲哪也不去。不由自主地,燕惊秋内心生出罪恶的窃喜。又一个周五。他要去学校上课。当年重新考大学时报的临床心理,一路读到了博士,只是科研和论文他都不积极,延长了毕业时间。上完课和程庭南约着吃饭,饭店离家里有些远,梁鹤洲过来要一些时间。两人先落座。燕惊秋要了一瓶酒,一言不发喝下好几杯,程庭南要他慢点喝,他摇摇头,说:“庭南,有些话,醉了才讲得出口。”“是足球场那件事?鹤洲跟我说你被吓到了。你还在原来那个医生那儿做咨询吗?下次去顺便和医生聊聊。跟我说也行,别憋在心里。”从一开始一周三次到半月一次,再到几个月一次,心理咨询已经持续十年之久了。他自己也学的心理学,有时候连医生要说什么都能预判,最近这一年已经不怎么去医院了。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患过病,不是因为外人的眼光或是自身的羞耻心才否认,他只是认为那都是爱的躯体化表现,算不上病的。可是这一次,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或许真的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漫长的十年里,病症反反复复,在某些时候隐藏,在很多时候出现。像花粉过敏症,只不过初夏才是高发期。“不是因为那个,我没被吓到……庭南,假如我说了,你会害怕我吗?”他摸着杯沿,讲话犹犹豫豫。“什么话,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还不了解你。”燕惊秋顿了片刻,用平铺直叙的语调说:“鹤洲要给那个人做人工呼吸,在那种人命关天的时候,我只是在想,鹤洲的嘴唇要去碰别人的,所以我代替他给那个人做心肺复苏,其实我根本不是想救人,后来鹤洲跑走了,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去拿AED,我在想,他是不是要逃走要离开我,我犹豫了,差点就站起来去追鹤洲,你知道心肺复苏要一分钟100多下才有效,但我停了很久,在那几秒里,我觉得那个人是死是活不重要。”他瞥了一眼程庭南,程庭南眉头紧皱。他垂了垂眼帘,继续说:“鹤洲说那个人还没醒,假如我没停,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好了,假如他死了,我是不是就成了——”“当然不是。”程庭南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燕惊秋自嘲地笑一下,“幸好我没当医生。”又问:“如果是你,你怎么办?”“我们不一样,小秋,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燕惊秋抿了抿唇,“现在鹤洲不去踢球了,我其实很高兴,我很卑鄙是不是,我是个冷血的人,我不正常。”“你只是生病了。”“是吗?”燕惊秋诚恳地望着他,好像他说什么他都会信。他顿了一下,点点头。燕惊秋舒一口气,朝门口张望,说:“别告诉鹤洲,行吗?”“我觉得你得跟他谈谈。”“我和他说什么呢?我说这些,只会给他压力,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有哪里没做好,没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可他很好,他很努力了,是我自己的问题,对不对?”程庭南没说话,望向落地窗外,不一会儿,街边停下一辆车,梁鹤洲走了下来,捧一束花。他看起来没睡好,大概这些天都在为燕惊秋操心。程庭南摆弄一下桌上的碗筷,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鹤洲全都知道。毕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不说,他也都能看出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燕惊秋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握拳轻轻拍了一下桌面,据理力争地说:“不是!”程庭南使了个眼色,轻抬下巴指了指门口提醒,燕惊秋舔舔嘴唇,舒展眉头,在梁鹤洲走到身边时,去牵他的手。梁鹤洲用花挡着脸亲了亲他,在他身旁坐下,摸了摸他微红的脸,说:“在聊什么?还没吃饭就喝醉了?”“没有。”燕惊秋想撒娇,把腿盘到座位上,蜷着身体躲他怀里,瞥一眼那花束,抬手拍落几片花瓣。“不喜欢这个花。”梁鹤洲笑着用脸颊蹭他头发,“怎么了今天,拿花撒气,小朋友看到你这样都笑话你。”他这么说,但还是搂住他,拿过菜单翻看,问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举着酒杯喂他喝酒。一顿饭还算愉快。燕惊秋喝得东倒西歪,嚷着“要背要背”,梁鹤洲就背着他在附近街上走了走,把他哄睡着了才回家。隔天下午,梁鹤洲收到那人醒过来的消息,和燕惊秋一起去医院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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