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买了很多果篮和补品,堆满了病房一角。家属不停抹眼泪,嘴上说不尽的感谢,要来握梁鹤洲的手,梁鹤洲很不礼貌地躲开了,闹得气氛有些僵,燕惊秋在一旁赶忙迎了上去。回去路上顺道去了趟陵园。燕惊秋心沉沉的,他知道程庭南说对了,鹤洲什么都知道。他看着裴素丽遗像默默道一声对不起,您的儿子竟然被我这种人困囿得不得翻身。梁鹤洲看他举着香出神,问他在想什么,他斟酌半天,讲出一句残忍的“我很爱你”。虽然很无耻,但他就是要梁鹤洲被这几个字牢牢困住,飞不出爱的牢笼,撞不破恨的藩篱。*学校六月中旬就结课了。燕惊秋觉得自己还是学生,接下来两个多月就该理直气壮地休息,把手上的单子处理完后,在店门口张贴了歇业通知。梁鹤洲读完大学后一直在给俱乐部当营养顾问,没办法在暑假休息,但照例会请年假陪燕惊秋去旅游。还没定下目的地,舒琼送来两张飞日本的机票。她没有来公寓,约燕惊秋在商场咖啡店见面。梁鹤洲在上班,他一个人坐地铁过去。机票是舒琼买的,她知道两人每年都要出去玩,说在那边安排好了导游,但不会过多打扰他们。“今年是第十年了吧,好好玩一趟,当我给你们的周年礼物。”舒琼说。“谢谢妈,最近怎么样?”“挺好,”舒琼喝一口咖啡,“你们好我就好。”年岁渐长,或许也是她退休后开始学茶道的原因,她变得异常柔和,眉眼中有着裴素丽脸上的那种淡然娴静。“有件事还没跟你说,我和你爸——”燕惊秋撇撇嘴,“我没爸,妈的事情不用跟我报备。”说着拿上机票,挥挥手走了。出发的前几天,宋寒清过来玩,说有事要出差,虞然也没空,要把养的猫寄放在这儿几天,临了还蹭了顿晚饭。燕惊秋暗骂他不要脸,连带着对猫也没好气。猫常来,也不亲他,亲鹤洲。吃过饭在客厅看电视,猫甩着尾巴趴鹤洲腿上,悠哉悠哉。他气得头昏,跟猫抢位置,被挠了几爪子。虽然和猫互相不对付,被挠还是第一次。三十多岁的人,哭得眼睛通红。梁鹤洲很紧张,要带他去医院,他闹脾气不肯去,摔门进房间,冲着外面喊:“我死了算了!我死了算了!”喊完倒床上继续哭。梁鹤洲宝贝心肝叫了个遍,好不容易哄得他开了门。从医院回来已经午夜,猫蜷在沙发睡得香甜。燕惊秋指着猫问:“你要它还是要我?”“要你要你,明天送它回去。”燕惊秋还不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梁鹤洲第二天没能起来,燕惊秋神清气爽,也不生猫的气了,抱着叫乖乖又说真可爱。出发前一天,宋寒清过来接猫,梁鹤洲还在上班,燕惊秋一个人在家,见他来了和他一起出门,说要去医院。“你不舒服?”“喏,被你的猫挠了,我去打针,”燕惊秋把伤疤露出来给他看,“你得赔钱。”宋寒清笑他幼稚,请他吃顿早饭,又送他到地铁站,算作赔罪。说打针当然是谎话,燕惊秋去了家不常去的医院,在精神科挂号,先做了好几份量表,又去查心电图和CT。他把在餐厅和程庭南说的话又说一遍,医生反复翻看着检查结果表,询问他的病史,让他多讲讲他和梁鹤洲之间的事情。真要说起来一天都说不完,燕惊秋懒洋洋没什么兴趣,躺在沙发上东一句西一句,医生也不催他,时不时敲敲键盘。咨询结束,燕惊秋去药房取药,把花花绿绿的药盒一股脑塞进袋子里。在家收拾行李时,他拿了一盒安定藏在衣服下放进了行李箱。第二天舒琼开车送两人去的机场,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福冈,来接他们的导游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这个季节看不到樱花,去酒店路上小伙子直呼遗憾,让他们春天一定要再来玩。酒店在福冈巨蛋旁,晚上两人就看了场演唱会。隔天坐渡轮去能古岛赏花,在岛上吃海鲜。梁鹤洲胃一直不怎么好,没几样能吃的,燕惊秋也没怎么动筷,饭后散步时在小店里买了好几份章鱼烧填肚子。之后几天一直在逛博物馆和美术馆,还去了一趟栉田神社。燕惊秋凑热闹跟着其他人一起许愿,神秘兮兮地不愿意透露给梁鹤洲听。晚上被那小伙子带去一家中餐馆吃饭,燕惊秋一本正经地说:“这个神社还蛮灵验的,我许愿吃中餐。”那小伙子听了笑起来,说:“是您爱人请我找家中餐馆的,他说您吃不惯这边的料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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