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玉盏。
似是被晌午渐强的阳光扰了清梦,不耐地踢开绣鞋,脚不着地,小腿搭在躺椅边缘无意识地轻晃。残酒随着晃动洒在了绣鞋边缘,木樨酒香似有若无,端得是一派悠闲。
小丫鬟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对着榻上的少女细声唤道:“姑娘,” 。不见动静,又轻轻掀起少女盖在脸上的帕子,低语:“姑娘快醒醒罢!”
“入画…” 少女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因着午睡方醒的喑哑,撒娇道:“你差人到祖母那里,说我身子不爽利,不去前面用饭了罢!”
“不是这桩事儿啊!姑娘!” 入画的声音带了明显的紧张,“老太太听了宫里递出来的信儿,好大的火气,将茶盏都摔了呢!这会子咱们老爷夫人,同东院二老爷、二夫人,都在宁松堂呢…”
少女听了这话,登时清醒,双手扒在窗棂上向外看,果真见祖母身边的人在门外候着。一双潋滟美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轻声道:“你怎的不早说!”
入画将自家姑娘拉了回来,抬手替她整理着压皱了的衣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对着她笑道:“姑娘快去罢!”
十日前,六月初一,永靖侯嫡长女及笈,太皇太后赏了一方玉如意作笈礼。次日,沈明娇随母亲到宫里谢恩。
今儿午时,仁寿宫太皇太后跟前儿的郑姑姑,亲自送了教习嬷嬷到侯府里,指导沈明娇宫中的一应礼仪章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京城的高门勋贵之家,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遑论与皇室沾了关系的事,便是半丝风声也瞒不住。不过一日,宫里送了嬷嬷到永靖侯府的消息,已是传得满城风雨。更有惯会见风使舵的,这会儿已将厚礼递进了侯府的大门。
“把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满头花□□神矍铄的的老夫人,看着小厮呈上来的各色礼品,手掌拍着桌面,怒道:“皇上好算盘,与左相斗法,便要将我沈氏的女儿做靶子!”
永靖侯府的老夫人沈秦氏,出身镇远将军府,中年丧夫,一力拉扯着儿女撑起永靖侯府的门楣,为人最是刚强护内。
永靖侯沈庭秋眼见着母亲惊怒之下失了分寸,再说下去怕是要连先帝一并骂上。眼神示意小厮退下,抻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安抚道:“母亲消消气,如今不过是宫里放了口风出来,圣旨未下,一切还未可知。”
“二十年前便是如此!一道圣旨,庄儿进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老夫人横了自己儿子一眼,握拳捶着自己的胸口,沉痛道:“是庄儿痴心,怨不得别人…可如今,便是要拼了祖宗功名基业,我这条老命血溅宫门,也断不再让沈家的女儿入后宫半步!” 话落,疾咳不止。
沈庭秋的夫人秦氏见状,急忙上前去,替老夫人拍背,柔声道:“母亲莫急,不若待会儿问问娇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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