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见徐涛这般大的阵仗,心下已明了了几分,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亲自去请了方院使前来,并不假他人之手。
一刻后,方院使收回手,对上帝王淡然的面色,到口的话几经辗转,最后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上实不该如此任意妄为。”
话语中有着几分责备,几分不认同,几分忧心,与几分关切。
好在皇上并没有怪责他的出言不逊,萧漓淡淡扫了他一眼,只是道,“建昌四年夏,方太医所提及的朕都已经做到了,这十六年来朕都被束缚在这个皇位之上,难道还不够么?”
当年方院使所规劝的大偃朝国泰民安与子嗣后继,如今天下安定太子有所作为,他已经都做到了。
方太医又是一声叹息,跪下请求,“望皇上保重身子,按时用药。”
萧漓挥了挥手,并不将他的话再听入耳。
此后,安公公每每送上汤药,皇上都拒不服用,行事做派竟有几分当年建元帝病重时的模样。
在又一次咯血过后,萧漓擦拭干净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幅画作,颤颤巍巍的展开,摩挲着画上梨花雪景图中那一抹熟悉的人影,眼内浮现出满溢的思念,嘴角浅浅勾出一抹温柔的笑。
阿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年父皇为何明知自己病重,却拒不用药了。
原来,是在这世上早已了无牵挂,病重,也是一种解脱罢。
原来,思念如影随形,堪不破,也不欲破。
——
建昌二十年冬末,因着建昌帝萧漓不配合太医诊治,拒不用药,导致身子每况愈下,内伤久得不到根治,最终积重难返,药石无灵,回天乏力。
福泰宫寝宫内跪了一地的人,有安公公,方院使,徐涛,赵朗,暗卫首领,与太子萧炙。
方院使话落,众人面上都满是悲痛哀戚,躺上榻上的萧漓却神色寻常,只淡淡道,“太子留下,其余人都退下罢。”
众人都退下后,太子萧炙跪行几步到榻边,头低垂着,眼眶通红一片,哽咽道,“父皇有何吩咐?”
萧漓勾了勾唇,对这些年来太子的行事作风是满意的,淡声道,“如今,朕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大偃朝交到你的手上朕很放心,朕终于做完了该做的事了。”
“父皇……”萧炙还想再劝,被萧漓抬手制止了。
萧漓继续道,“朕只要求你替朕办一件事。”
“父皇请说。”萧炙赶忙道。
萧漓挪开视线,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处,吩咐,“朕要你登基后,下一道旨意,自此禁封福熙宫,大偃朝后继君主永不得踏入福熙宫半步,永不得重新启用福熙宫。”
萧炙虽不解何意,但还是允诺,“儿臣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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