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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营副将本是今天休沐,结果一听到通传,立马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进宫面圣去了。
“臣刘大胜参见皇上。”
刘大胜带着刀半跪在御书房。
叶景云手指点着桌面,发出声响,惹得人无端的发慌。
沉默了半晌,叶景云才对这刘大胜说道:“刘大胜,明日卯时你带一队人马,轻装上阵,记住,千万别露出来你们是朝廷的人,去往江南一带,保护沈大人,切记,一定保护好沈大人。”
刘大胜心里一激灵,这沈大人去往江南一带按律巡查……这个时候皇上派自己去保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皇上。臣定不辱使命。”
叶景云叹了口气,“下去吧。”
“是,皇上。”
叶景云有些心不定,若是沈郁昶出了事,沈兮风那身体不知道抗不抗的住,这朝中的几方势力也得跟着变动。
隔日天还没亮,刘大胜就带着五十人小队轻装上阵,朝着江南一带出发了。
这几天叶景云也得忙一阵,科考刚刚过完,翰林院掌院看过试卷后,将前百名的作答呈在了御前。
叶景云还得抽出时间来看这些试卷,还得评出状元,榜眼,探花。
在熬了几天夜之后,叶景云看着桌上的这些试卷心里有些烦躁。
“金喜!泡杯浓茶过来!”
金喜端着泡好的茶放在了桌上,劝道:“皇上,子时了,要不先去休息休息?明天再看?”
叶景云揉了揉太阳穴,闭了闭说道:“今天这些先看完,要是等明天,明天会更多。”
“这些个学子理论写的倒是慷慨激昂,让他们写的实造方法却写的磕磕绊绊。”
“诶,还是得在磨一磨啊。”
金喜附和着:“是,是,皇上,还得磨一磨呢。”
叶景云笑了笑:“行了,先去休息吧,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金喜立马笑开了:“是,皇上。奴才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
沈兮风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后,才获得宋大夫的首肯,才可以下床活动活动。
其实他觉得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宋大夫和忠叔一定要让他好全了才能出门。
他这几天躺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但他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他觉得那个梦不只是梦……
现在他只能祈祷他爹能够平安归来。
叶景云终于将科考的试卷看完了,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说好了由翰林院评选前百,自己只看前十,结果,有两位掌院年事已高,身体欠恙,看不了,就全都呈在了御前。
不过有几篇确实写的不错,翰林院掌院也标注出来了。
但是,叶景云倒是发现了这其中有一张试卷,并没有特殊标记……
吏部侍郎萧山的儿子萧然的考卷。
叶景云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翰林院内动手脚。
抽出了那张试卷,单独存放,等到放榜之时,当街拿下!
不过,这桌上的另一封试卷既有掌院的批注也有他自己的批复。
这封试卷是沈兮风的。
沈兮风的字叶景云熟的不能在熟悉了,字体俊逸潇洒,隐隐透着一股翠竹般的挺拔。
就如同他那人一样。
四位掌院皆在上面做了批注“墨笔生花,沉博绝丽,老臣一致认为该考生可当这状元之位。”
叶景云看着这封考卷,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三日之后,就是放榜之日。
叶景云慎重的在状元之位的折子上写下了沈兮风的名字。
榜眼是个年近三十的学子,文采不错,样貌……还行,不然这个文采只能放在探花了。
探花郎钦点的段栩,就是那天在酒楼里呛声萧然的安远侯之子。
探花郎倒是名副其实,长得好看,文采也挺好。
而且,安远侯府没有实权,不能上朝,只有一个世袭侯爵之位,不过这么多年也是安分守己,这个榜眼给这段栩倒是无可厚非的。
三日之后,开始放榜。
沈兮风倒是没去看榜,因为金喜带着高中状元的圣旨直接来了沈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有子沈兮风文采斐然,高中榜首状元及第,特此昭告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金喜宣读完圣旨后,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沈兮风。
“恭喜沈公子高中榜首!皇上一早就打发奴才出宫给您送圣旨过来了。”
沈兮风双手接过圣旨笑着说道:“劳烦金喜公公了。”
示意站在后面的忠叔将提前准备好的碎银递给了金喜。
金喜忙笑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沈兮风笑着说:“金喜公公跑这一趟也劳累了,拿着吧。”
金喜这才接过碎银,就当皇上心尖上的这位状元郎赏自己的就是了。
送走了金喜公公,忠叔笑着说:“恭喜少爷高中状元!若是老爷也在府里的话,指不定多开心呢!”
沈兮风看了看圣旨,收了起来,心底却丝毫没有高中状元的喜悦,反而有一丝心慌压抑。
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的慌张逐渐扩大……
放榜之日,放榜之地挤满了前来看榜的学子。
萧然就挤在最前边看着皇榜上的名单。
越看下去,心越慌张。
为什么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听他爹说他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放榜之日,自己在榜上找名字就可以了。
但现在为什么没有?!
段栩看到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写在探花郎一栏里,有些满足的笑了笑。
他对这个成绩很满意。
再往上看了看,沈兮风的名字就挂在第一位,高中状元!
听说这沈兮风身体是不大好,没去书院读过书,不过到底是沈家人。
回头看了眼那个一脸焦急找不到自己名字的萧然,段栩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这时,那位兵部侍郎带着兵冲了过来,当街拿了萧然。
“皇上口谕,学子萧然,涉嫌考场作弊,着兵部严查!带走!”
萧然一脸惊恐的说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你就敢随便抓我。给我放开!放开!”
兵部侍郎哼笑一声:“你爹是谁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是奉皇上口谕前来拿人。带走!”
萧然被兵部直接带走,剩下的学子面面相觑,看榜时的热闹似乎在一瞬间静默了。
接着就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作弊?这是什么情况?”
“那位不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吗?怎么会和作弊扯上关系?”
“难不成真的作弊了?”
“这谁知道呢?反正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让兵部严查。”
“咱们就等着看结果就是了。”
“可不是?这皇榜上连萧然的名字都没有。”
“唉,不管了,不管了,先看看咱的排名,哎,我看到我的排名了!”
“哎,我也看到我的了!”
“恭喜恭喜呀!”
“哈哈,同喜同喜。”
沈七在外边看了好长时间的这场热闹,直到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跑回去跟沈兮风说起了这件事。
沈兮风心道,不愧是皇上,在皇榜之日当街捉拿萧然,杀鸡儆猴,以后科举的学子再要作弊也该掂量一下了。
再者,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查这吏部侍郎萧山了。
晚间忠叔将状元郎的官衣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想着明日状元游街,自家公子能好好出一把风头。
然后就让厨房做了一桌宴席,算是给贺他家公子状元之喜。
如果老爷在的话,今晚就算圆满了。
不过等过段时间,老爷回来了,再补一顿,就算一起贺了。
忠叔带着喜滋滋的心情去厨房吩咐厨子好好整一桌了。
沈兮风坐在书房里看着书,突然一下,心猛的跳了一拍,手上的书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这时,沈七站在门外,低头沉声的在门口说道:“少爷,老爷……回来了。”
沈兮风猛的一抬头“父亲回来了?!”
起身便冲了出去,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此时,他并没多想,为何平日里异常欢脱的沈七今天这么稳重。
等到沈兮风跑到大厅时,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坠入冰窖。
大厅里,跟着沈郁昶一起出门的沈六跪在一旁,绷带缠身,上面还隐隐渗着血迹,而他旁边……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沈六就跪在这具尸体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忠叔也跪在一旁……
沈兮风瞬间有些腿软,手连忙撑住了门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具尸体旁边的。
跪在那具尸体旁边,他用手慢慢的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白布下是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那个小时候抱着他哄着他的人……他爹沈郁昶的尸体……
瞬间,沈兮风胃里一阵抽痛,忍不住干咳起来,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
“少爷!少爷?!”
红着眼睛顺过那阵咳意,沈兮风颤抖着声音问道:“沈六,我爹……这是怎么回事……”
沈六跪在旁边,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起初,沈郁昶带着他们南下江南,秘密探查盐引一案,顺便在着重查一查彧州知县的案子。
这时,并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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