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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原本正在讲台上的念PPT的老教授突然高声道:“最后一排黄衣服那个,站起来!”
阮北川愣了下,抬头和老教授对视一眼,然后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T恤——黄色。
他有点懵,搁下笔站起身。
“别看了就是你。”白头发老教授板着脸,“都是大学生了,嘀嘀咕咕跟旁边人讲什么小话?不知道上课尊重老师?”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阮北川熟练地道歉。
老教授脸色缓和不少,敲敲讲台,缓声道:“行了,甭道歉了,按我刚才的要求说出来。”
“?”
您刚刚有要求么?
阮北川一脸懵逼地低头去看吕茶,吕茶懵逼地抬头和他对视。
他心凉了半截,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看纪峋。
纪峋难得正经,压着声音轻声道:“我也没听。”
“......”
一桌三人都没听课,根本不知道老教授在说什么。
周围的同学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阮北川咬了咬牙,情急之下身体里残存的学渣之魂瞬间被激了出来。
他勾着桌上的4B铅笔转了一下,迟疑两秒,朗声道:“我选C?”
全班哗然,哄地笑出了声。
老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捏着课本把讲桌敲得哐哐响,“什么选C?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的PPT!这节课出现过选择题吗?啊?!”
阮北川脸一阵热,耳根红了半截,老老实实闭紧嘴巴不敢吱声。
“你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老教授怒容满面,气哼哼地拿起讲桌上的点名册,“上课讲话开小差!扣五分平时分!”
阮北川沉默两秒,垂眸瞥了眼纪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老师,我叫纪峋,经管学院的。”
吕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翘着二郎腿坐旁边看戏的纪峋:“......?”
班里学生太多,老教授翻了两页点名册都没找到,只好跟第一排的同学借了支笔,刚要在点名册角落写名字,又不知道是这名字具体怎么写。
“哪个ji?哪个xun啊?”
阮北川:“纪律的纪,瘦骨嶙峋的峋。”
“行,纪峋是吧。”老教授记下名字,匆匆放下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阮北川慢悠悠地说:“纪同学,你把课本六十九页第二自然段读一遍。”
阮北川低头翻开课本,找到段落念出声:“人生价值是人生观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的范畴......”
老教授也不为难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摆摆手说:“行了,坐下吧,以后上课认真点啊。”
阮北川点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坐下后,他揉揉鼻尖,长长吁了口气,不当学渣的日子太久,都开始不适应这种场面了。
调整好状态,阮北川把桌上的素描纸压平整,重新勾起笔画图。
一分钟后,某人指腹底下压着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一下一下推到他手边。
以为是吕茶的纸条,阮北川不耐烦地停笔,心说小学生都不兴传这么多纸条,有点不太想接。
但他转过头看了眼吕茶,吕茶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正低着头偷偷摸摸地在玩手机,不像传过纸条给他的样子。
反倒是吕茶旁边的纪峋,单手撑着下巴,看一眼纸条,再看看他。
阮北川:“......”
他搁下笔,捏起纸条,展开后,便签纸上是一行笔锋凌厉的字——
“哥哥,我的名字好用么?”
操。
阮北川手指僵了下,这就叫自食恶果吗?
他心虚地撩起眼皮,偷偷往旁边瞄了一眼,然后装模作样地叠好纸条放进笔盒,准备贯彻一瞎到底原则。
纪峋:“......”
两分钟后,阮北川手边多了一张淡蓝色的便签纸,这次纪峋没折起来,直接粘在他笔盒上。
“用完就扔?哥哥是渣男么?”
阮北川瞪大眼睛,什么叫用完就扔?这话听起来好特么奇怪!
三秒后,纪峋又在他笔盒上粘了张新的绿色便签纸。
“唉,真是遇人不淑。”
“......”
遇谁不淑?
阮北川眉毛揪成一团,扭过头瞪着纪峋磨牙,眼里杀气四溢。
纪峋根本没在怕的,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张淡粉色的便签纸。
阮北川:“.........”
操,没完了还!
阮北川伸过手去一把按住纪峋提笔写字的手,绷着脸从他手底下抽走那张淡粉色的便签纸。
纸上刚写了两个字——哥哥。
他面无表情地划掉那俩笔锋遒劲的“哥哥”,换了支蓝色墨水笔,以纪峋的口吻提笔回复。
一分钟后,一个淡粉色的小方块砸在纪峋手边,他搁下手机捡起来展开一看,勾唇笑了。
小学弟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喜欢的人借你名字用用,不行吗?”
一行字涂涂改改,“喜欢的人”四个字划掉三次,最后可能是写烦了,下笔异常暴躁,几乎要划破薄薄一张便签纸。
纪峋嘴角翘起,没再重新撕纸,在底下回了一行字。
阮北川偷偷瞥了眼被扔到手边的纸条,勾着笔煞有介事地在素描本上画了两笔,才磨磨蹭蹭伸手去捡。
纪峋回复:“行啊,怎么不行?暗恋对象说了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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