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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珂说:“秦赴不需要对我这样的人道歉吧,他没说错什么。”
“是我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他听起来很讨厌我了,那我也讨厌他了。”
说完就不讲话了,只开玩笑一样地和林渚凡说:“你会帮我保密吧。”
林渚凡没有想到会从余珂这里听到“很讨厌秦赴”这样的话,低头给秦赴发消息,要他今天先不要来了。
林渚凡发完消息抬头的一刻,余珂越过他看向窗外的眼睛抓到角落里很不明显的亮光晃过一下。
“他不讨厌你。”林渚凡自知以自己的立场说这样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又告诉余珂说:“我觉得还是需要当面聊。”
后面又接了一句很小声的话,余珂分神了,没有听清。
余珂还是不太在意一样笑一笑,说“是吗”,看得出不相信的样子。
“药按时按量吃,好好休息。”林渚凡站起来准备要走,脚步放得轻,没惊动楼上的余玦,不想要他发现他走。
但余玦就像贴在门口听见一样,拉开门走出来,但只站在栏杆旁边向下看他。
出余玦别墅区的时候,林渚凡找到了站在门口保安室旁边的秦赴。
一个人笔挺又沮丧地站在路灯底下,路灯电压不稳定,灯光啪啪地跳了两下,他还会眯着眼睛抬头看看灯,像守着灯不让它灭掉。
林渚凡叫他,他就很顺从地过来,离了路灯步入黑暗里,等林渚凡再近一点距离靠近他,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秦赴需要先回林渚凡家里拿自己的东西,但时间太晚了,林渚凡要秦赴先在自己家睡下来,秦赴也没有推脱。
只是林渚凡睡到半夜口渴起来,发现客卧门底下透出一点白色的灯光,心里一下子揪紧了,水没顾上喝就很快地推门进去。
秦赴手里捏了一张很薄的刀片,像是美工刀上拆下来的,手臂上多了一条很细长的血痕。
林渚凡走过去想抢下来,但秦赴没给,又怕伤到林渚凡,避开他的过程中不小心又划了自己一下。
林渚凡见状不敢贸然上去抢了,声音很沉地要秦赴把东西拿给他。
秦赴用满是血的手撑着下巴在笑,说他:“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紧张什么。”
他痛得气息都紊乱,眼睛里却是兴奋的情绪更多。
“我听到了,”秦赴说,“你很小声的那句话。”
林渚凡整个人静止住一下,这个人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明明就在,余珂说的和他说的,全部叫秦赴听到了。
“你说,就当是救我。”
林渚凡说让两个人面对面谈一下,又带着私心说:“就当是救他。”
秦赴又说:“你觉得我这个恶心的样子,他救不救得了我。”
林渚凡面色不虞地问他什么样子,秦赴就很快速地拿起刀片,看得出来用了力气地在左手食指上新划了一道口子。
然后慢慢吞吞地抬手,把流出来的血抹在自己有些干的下唇上。
抹的时候他大约是疼得抖了一下,有一点血被涂出他嘴唇的轮廓了,沾了一些在嘴角。秦赴也发现了,心情很好一样笑一笑,伸出舌头把嘴角那点血液舔掉了。
“这个样子。”
第22章
刘文惟站在婚纱展示台上朝镜子里看自己,作为余成霖口中拿得出手的,温柔贤惠的二婚妻子,眼神平淡地看妆造精致的自己,看裙摆白茫茫一大片的婚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转过头看化妆间沙发上翘着腿坐的余珂。
抛开身份因素的影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和谐得诡异,余珂不对她抱有继子与继母之间的敌意,会温和乖巧地叫她“阿姨”,只是从来不与她确认更进一步的关系,看起来在往后的时间里也并没有这个打算。
“你工作的事情,我和你哥哥都找余成霖谈过了。”刘文惟不转身,从镜子里看着余珂说。
余珂倒是惊讶于刘文惟会直呼余成霖的名字,听起来似乎也对余成霖有些成见。
刘文惟见余珂的眼神探过来了,就接着说:“你放心去,只要不常出岐海都没问题。”
余珂觉得刘文惟说得都无奈,他家里的情况确实不太正常,刘文惟嫁过来之前应该也没有想到余珂是一个找工作都还要经过家长准许的社会废人。
刘文惟活得比余成霖清醒很多,没那些奇奇怪怪爱折腾人的癖好。
所以余珂在婚礼当天的化妆间内问了一句很不合时宜又老套的话:“您嫁给他是自己愿意么?”
“我愿意,”刘文惟说,很平直地看向余珂,“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
“他手上有我家里想要的东西,我就过来拿。”
刘文惟说得太轻松,好像她的需求只是从余成霖手上拿一个梨子那么简单。
所幸余成霖还算喜欢她,靠着一些新鲜感和势力的助推,刘文惟不算很困难地进了余家的门。
刘文惟看余珂面色不好,就笑他说:“你们年轻人还是要相信爱情的嘛。”
她心态上还算年轻,也想得开。谁会不喜欢不需要担心生计的富足生活。
话说着,余成霖推开门走进来,一身肃穆的西装礼服被他穿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余成霖很满意看到余珂和刘文惟亲密相处,又觉得自己教子有方。
刘文惟的脸和仪态都恢复了平时余珂能见到的文雅柔顺,像是一下子把明艳一些的情绪全部又收回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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