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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渚凡点点头,陈述道:“忘记很多,很多人,还有一些事。”
“我是被忘记的其中之一吗?”余珂平静地询问。
林渚凡没想过一个肯定的回答会说得如此艰难,但本就不打算瞒,叫他上来也是为了告诉他这个。
“会好转,但要看他自身的恢复情况,”林渚凡顿了顿,告诉余珂一个大致的时间,“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所以他现在认为是你在生气,才没去找他,他只看到了手机里和你的通讯内容,没有已经和你分开了的概念。”
余珂将两份报告叠在一起,那份写着患者病情好转的,经过林渚凡签字的单子放在最上面,放在面前的桌上。
“可是他忘了我以后状态变好了不是吗。”余珂说,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听出来的麻木。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忘记很好,对秦赴来说利大于弊,就算现在和他解释说他们已经分手也来得及,是一种可行办法。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秦赴疾病复发的痛苦根源所在,一边认为秦赴咎由自取,一边又觉得与其看他备受折磨,不如维持想不起有关余珂任何的现状。
余珂这样和林渚凡说了,对方没有立即回答他。
林渚凡看他很久,才说:“没办法忘一辈子的。”
里间的门被推开的时候,余珂也站起来,在林渚凡身后,看到秦赴在里间灯也不开,靠在墙上抽烟。
让他想起来那个夜晚智利的阳光房里的秦赴。
诊室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就算是里间也不行,但所幸林渚凡今天没有排别的病人。
“怎么又抽上了。”林渚凡皱眉,伸手想要将秦赴手上的烟卷夺过来,但秦赴更快,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
没有烟灰缸,秦赴在桌上抽了张面纸,将面纸和烟卷揉在一起,很随意地按灭了。
不往手上掐了,余珂默默看着,心里有开心也有不不开心,一下冷一下热的复杂滋味不大好受。
秦赴不回答林渚凡,问:“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林渚凡笑了笑,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对秦赴说:“现在你可以送他回家了。”
秦赴将揉着烟蒂的纸团扔到垃圾篓,看了余珂,握紧了他的伞,说:“走吧。”
又在桌上拿了他的报告和车钥匙,车钥匙攥在手心里,报告潦草卷成一团,两人才走了出去。
秦赴开了车门的锁,车灯亮了一下,余珂沉默地坐上去。
但秦赴没有和他一起同时坐上来,他站在驾驶室外不动,隔着看得不算清楚的车窗和门看了一会儿,绕到另一边,又把余珂刚关上的后座车门拉开,和他说:“坐到前面去。”
余珂故意挑了一个离驾驶位最远的位置,呈对角线。
他被秦赴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命令一般的语气要求,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不是只送我回家吗,坐哪里都可以吧。”
秦赴没说话,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半边肩膀都是湿的,衬衫布料贴在皮肤上,头发也潮,刚才为余珂打伞,不听劝阻地一定要将伞过多地偏向他那边。
秦赴露出一副不达成目的就不动的表情和状态,又让余珂很不忍心。
“好了。”余珂伸手去推秦赴拦在他身侧的手臂,但没有推动,他又再使了一点力气,秦赴就是不动,也不说话。
余珂被看得没办法,只能又下车,从车尾绕了个大弯,故意避开秦赴的位置过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反正他答应林渚凡的也就是在秦赴想不起来的这段时间对秦赴友善一点,稍微顺着他一些,别的不做什么。
秦赴也坐上来,俯身过来,帮余珂拉了安全带,还很贴心地调节了松紧。
他靠近的一瞬,余珂以一种两个多月时间没有产生过的距离看着秦赴的侧脸,闻他身上熟悉的很淡的沐浴液味道。
就算他再怎么嘴硬不说也没有用了,那个时刻,他确实无法好好抑制本能和冲动,迫切地想要亲上去,再尝尝他们曾亲密接合的美妙感受。
于是余珂别开了眼神,脑袋往秦赴的脸的反方向转,等秦赴给他系好安全带回来,又发现以他现在的姿势是对着驾驶位的方向。
他又不想看秦赴,只能把脖子再扭个半圈,看窗外。
“……你脖子不舒服?”余珂听到身边的声音响起来,大约还有一些藏得不好,或是懒得藏的嘲笑的情绪,和以前他们的对话方式很相似。
“没有。”余珂生硬地说,就是不把脑袋转回来。
“嗯。”秦赴应了一声,突然伸手,握住了余珂的手腕。
秦赴的手心有些冰,不像余珂那样的软热,穿得又比他多,手臂全是被衣服包住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凉。
但这样的肢体接触是不允许的,余珂刚想挣开,秦赴却收得更紧了,眼睛看向他,在昏暗的环境里还有一点水一样的光泽。
“我没有你现在住的地方的地址。”秦赴坦荡地看着余珂,坦荡地说,看起来没有一丝居心不良的破绽,感觉送余珂回去只是回去,完全不存在什么趁机要到地址的卑劣心思。
余珂隔了一会儿才动了动,在秦赴递过来的手机导航上输入了自己现在的居住地址,秦赴才松开握住他的手。
第69章 台风预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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